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犯下的错。
“大小姐……”
薄峰还想说什么,别墅的门,再次被打开。
两人的视线,朝门口望去。
岑怀瑾回来了,声音里带着不近人情的寒意,“我让你来这里,是来做饭的,不是来聊天的。”
桑簌连忙起身,问薄峰:“薄叔,你晚上想吃什么菜?”
“我随便吃什么都行。”
岑怀瑾刚进屋,将袖扣解下来,丢在桌上。
钻石袖扣砸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薄峰没被人伺候过,桑簌去做饭,他很不自在,“大小姐,我来帮你吧。”
他刚起身,打算去厨房给桑簌打下手,就被岑怀瑾制止。
“爸,你坐下。”
男人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强势,冷厉,不容置喙。
薄峰站在那儿,看看岑怀瑾,又看看厨房的桑簌。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知道该帮哪头。
直到桑簌说:“薄叔,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好,坐那儿休息吧。”
“欸,好。”
薄峰这才坐下。
岑怀瑾回来后,别墅里,三个人凑不出一句话。
气氛稍显拘谨。
倒是躺在沙发上的土豆,无聊的“喵”了一声。
薄峰像是找到了什么话题一般,看向那只橘猫,问岑怀瑾:“我记得这猫是你和大小姐一起收养的?那会儿才一丁点大,没想到现在长得这么胖……”
薄峰话音未落,岑怀瑾已经起身,像是通知一般:“明天一早,我要去趟海市。”
“是出差吗?”
“嗯。”男人应了声。
薄峰脑子飞快转了一圈,说:“我记得,海市的海特别蓝,夏海最好看了。不如你带大小姐一起去吧。”
“爸,我去海市,是去办事,不是去旅游的。”
“哎呀,你现在天天工作,也不休息休息,出差办事,也不可能连看海的时间也抽不出来吧。工作固然重要,但也要劳逸结合。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大小姐喜欢去海边玩,你以后打算带她去看夏海吗?”
在开放式厨房做饭的桑簌,一听这话,切菜的动作,顿住了。
以前,他们的确约定好,要去看海,看夏海,看冬海,看橘子海……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了。
“你记错了,我从没说过。”
岑怀瑾丢下这句话,沉着俊脸就上了二楼书房。
桑簌抬眸,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怔。
薄峰安慰桑簌:“大小姐,岑怀瑾一向执拗,他就是嘴硬,你别跟他计较。”
桑簌无奈淡笑,“薄叔,你别那么费劲的撮合我们了,他有未婚妻了,他现在……也不喜欢我了。”
“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他骗你的吧!”
桑簌不想去深究真假。
不管宋依依是不是他未婚妻,她和他之间,都没可能了。
薄峰是个心明眼亮的人,“大小姐,你和岑怀瑾都是高等学历,都很聪明,怎么在感情上,就是犯糊涂?他要是真有未婚妻了,怎么还会叫你来家里?他要是真讨厌你,都懒得看你一眼,何必把你叫来家里,给自已添堵?”
桑簌沉默了。
薄峰走到厨房,将旁边切好的果盘塞在她手里,“我年纪大了,血糖高,这些水果我没法吃。你给岑怀瑾端上去,他喜欢吃蜜瓜。”
桑簌犹豫。
薄峰催促她,“快去,他嘴硬,哄哄就好了。”
……
桑簌端着蜜瓜上了二楼,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我切了点水果,薄叔说他血糖高不能吃,所以端来给你……”
“我爸低血糖,没有高血糖病史。”
“……”
桑簌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薄叔说,你爱吃蜜瓜,所以……”
“我不爱吃甜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岑怀瑾语气冷冷的,当场揭穿,丝毫不给面子。
桑簌站在那儿,如坐针毡。
她硬着头皮说:“那我还是端下去给薄叔吃吧。”
她转身想离开。
“回来。”
岑怀瑾叫住她,“我爸不爱吃蜜瓜。”
最终,桑簌把那盘蜜瓜,端进了书房里。
刚放下那盘蜜瓜,只听见岑怀瑾不咸不淡的开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海市。”
桑簌诧异的抬头看他,“薄叔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
“我只是不想被他唠叨,去海市,也不见得有时间去看什么海。”
桑簌低着头,没说话。
岑怀瑾微微拧眉,“你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但我来这里,不是给薄叔做饭的吗?如果我跟你去海市出差,薄叔的饭,谁做?”
岑怀瑾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
男人的气场冷冽,强大。
桑簌下意识往后退。
她退,他就进。
直到,他把桑簌逼的,背脊撞到书架上。
退无可退。
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桑簌,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我欠你的,我认。”
“所以,我说你脖子上那枚银戒指戴着碍眼,你就真的听话的扔了?”
一枚戒指从他掌心滑下来,在细细的银链子上晃了晃,落在桑簌眼前。
第49章 其实相思是你女儿
桑簌睫毛一颤。
“这……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这儿?我明明都……”
“明明你都丢了,是吗?”岑怀瑾冷笑了声,似是嘲弄。
“你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没那个闲工夫去找一枚没有任何意义的戒指。我去疗养院看一个亲戚,碰到你母亲了,这戒指,是她拜托环卫工人找回来的。”
岑怀瑾回身,坐回去,将那枚戒指随意丢在了桌上。
像是对待一个垃圾。
桑簌努了努唇角,“薄总觉得这枚戒指没有意义,我便扔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出去,把你的垃圾带走。”
男人看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
口气冷到没有任何情绪。
而他口中所说的“垃圾”,指的是那枚戒指。
桑簌攥紧那枚戒指,离开了书房。
岑怀瑾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只笔。
在桑簌关门的刹那,那只笔,被他面无表情的折断。
他眼底,阴鸷深沉。
仿佛那只笔,是桑簌的脖子。
……
桑簌把相思托付给了南初。
第二天一早,便跟岑怀瑾去了海市。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终于开进海市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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