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肌理上有明显的抓痕,尤其是靠近脖子的位置像是有咬痕,有大半是掩在了浴袍里。
情况显而易见了。
江择一肚子的火蹭地冲上来,直截了当地问他,席柠呢?
问完就要往里冲,被岑承凛拦下了。
“发什么酒疯?”岑承凛不悦,浓眉紧皱的。
江择一手搭在门框上,眼珠子通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问,“席柠是不是在你这?”
岑承凛四两拨千斤,“你最好酒醒了再跟我说话。”
话毕要关门。
江择平时怕他,但有点酒精顶着就放肆多了。他死活就不挪地方,大着舌头,“你不让我进去,我就赖这不走了!就在这……”
岑承凛面色无澜地盯着他良久,然后转身回了屋。江择见状紧跟其后,顺手把房门关上。
紧邻客厅是小型会客区,会客区与起居区域有房门隔着,从岑承凛这边能瞥见起居区的情况。
他出卧室的时候没关房门,但眼下房门紧闭,是席柠关上的。
他轻轻呵笑,吵醒了。
江择进屋后直奔着起居室就去了,岑承凛见状也没阻止,只是不疾不徐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卧室里的席柠一颗心都吊着的,她坐在床上整个人都事紧绷的。
哪怕隔音再好,也架不住醉酒后的江择弄出的挺大动静。席柠听着他闯进了酒店房间,听着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卧室门口。
席柠的头皮都在发麻,心脏紧张得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想躲,这个卧室里还没有能躲的地方,不躲吧……
哪怕是她很明确地跟江择表示退婚,哪怕她知道她以后跟谁在一起都跟江择没什么关系,可眼下的情况很难堪。
更何况对方还是岑承凛。
她跟谁传出绯闻都无所谓,但岑承凛不行。哪怕是退婚了,她跟岑承凛的关系也不好大张旗鼓。
所以席柠不清楚岑承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任凭江择开门往里进?
听见门把手晃动了一下,席柠的呼吸骤然变促,紧跟着卧室门被推开了一些,外面的光亮挤着门缝就涌进来了。
席柠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浑身血液倏然逆流。
卧室虽说面积不小,可只要江择闯进来往床的方向一瞧就能看见她。
她咬牙,双手在薄被里下意识攥紧,只等着跟江择面对面的这一刻,她已经预感到了一场狂风暴雨。
脑子里的念头却是千军万马——
岑承凛不阻止他进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怕是无所谓吧。
在他眼里她就是很廉价,一个以出卖身体来达成目的女人也不值得珍惜吧。
所以他压根就不在乎江择知不知道,一旦江择发现,大不了他就将所有的错都甩在她头上,就扣上个勾引之名也不是不可以。
所有的念头都在电光石火间碰撞,然后她迅速地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死盯着那道门门缝,只等着被江择推开一切崩塌的那刻诞生。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岑承凛的嗓音,低沉又极具权威——
“我睡觉的卧室,你确定要看?”
推门的动作一滞。
席柠也屏住呼吸,一口气就吊在那,不上也不下。她全身僵直,幽暗里死盯着房门的方向。
站在卧室外的人僵持着,卧室里的席柠也僵持着。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咣咣咣的,震得耳膜都生疼。
门缝的那道光被颀长的身影挡着,只要这道门被推开,一切的肮脏不堪都将会浮出水面。
江择站在卧室门口。
房门被他推开了一些,暧昧气息从门缝里挤出来。他自认不是什么良人,也没少跟女人欢愉过,所以对这种气息十分熟悉。
他敢肯定卧室里就有女人,因为明显的女人体香。交缠着丝丝缕缕的荷尔蒙气息,可见战况狂野。
江择其实没醉。
而张玄文的那番话他是听进耳朵里也扎进心里了。
他知道红誉会馆,也知道经常出入会馆的那些人,他也曾去过那家会馆,里面说白了就是享乐之地。
他了解席柠,依她的性子哪怕求人也不会去那种地方,而岑承凛哪怕受邀也不会轻易往那个地方去,更何况对方还是张玄文,岑承凛都敢直接伸手虞倦洲的事,还在乎跟张玄文缓不缓和关系?
他能去,十有八九是因为席柠。
江择哪会不起疑?
打从他得知小叔不经他同意插手虞倦洲的事他就隐隐感觉到了,还有那天在小叔车上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巧出现在乔敏的小区?
还有在江家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感觉也被江择捕捉到了。
可他不能声张,因为对方是岑承凛,因为他如今在江家有意夺权,就连父亲也提醒过他,不要轻易得罪你小叔,他自小在外,长大成人之后才回的江家,他对江家没感情,对你也不会有叔侄之情。
但张玄文的话就跟长了脚似的不停往他心里钻,他相信昨晚岑承凛带走了席柠,也相信岑承凛并没送她回家,他俩在浓情蜜意甚至在翻云覆雨。又或者在那条漫漫山路的时候岑承凛早就尝过鲜了,那个女人,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在岑承凛怀里肆意承欢。
江择越想越恨,酒一杯杯的灌。
那几位长辈都被灌醉了,大着舌头跟江年泰说,你这儿子啊……虎父无犬子。
只有江择知道,他只有借着酒劲才能耍混,才能确定自己的怀疑。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岑承凛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来了这么一句,就好像从一开始岑承凛就看出了他在装醉。
江择有强烈的预感,席柠就在屋里的那张床上,门缝里泄露出的芳香像极了她身上的气息。
一股愤恨涌上心头。
狠狠咬牙:贱人,她能跟其他男人上床就唯独不给他?
手攥着门把手,攥得手指头生疼,恨不得就立马推门进去,将那女人扯出来,质问她为什么?
但是!
江择缓缓松开手劲,最终还是没能推开那扇门。
他强行忍住情绪,再回头又是一脸醉态,脚步踉跄地也在沙发上顺势坐下来,“小叔,您……您也别怪我,我着急上火啊。”
“怎么了?”岑承凛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推给他。
江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找不到念念啊,她又不接我电话,死活就要退婚。”他装得可怜,耷拉着脑袋,“小叔,我不想退婚,我想娶念念。”
岑承凛背靠着沙发,面色平静,“所以你来找我?”
“小叔您别误会,我这不也是急病乱投医吗?就想着您帮过她,她肯定也领您的情,她在哪说不准您也知道。”江择含含糊糊地说。
岑承凛笑了笑。
起身踱步到了卧室门口。
江择趁机转头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心蓦地提了起来。
不想,他只是关上了卧室的门。
江择微微眯眼,但在岑承凛转过身时江择又恢复如常。
卧室里的席柠瘫软在了床上。
一颗心总算回落。
她躺在那,盯着自己的胳膊。她能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四肢正在慢慢回血,攥了攥手指,指尖都是冰凉。
良久后席柠蹑手蹑脚下了床,扶着墙踱步到了卧室门口,想着能听听江择有没有离开的意思,不想这房门一关是听不清外面的谈话声了,除非弄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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