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热文小说连夏顾西臣-空灵心语连夏顾西臣小说是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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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将连夏的钱包血洗一空,她开始嗦白粥,连方便面都不吃了。
另一边,顾西臣又回复了他的面壁生活。
他把自己挂在墙上,检讨自己的不轨行为给对方带来的恶劣影响。
「叩叩。」
有人急切地敲门。
连夏搁下碗去开门,门外那双细长的眼睛闪了闪:「我来看看你。」
可能是为了今天有点成果,他特地抓了一个背头,劣质发蜡的香味让人窒息,刺激得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西臣冷眼看着对方一再拖延离去的时间,最后甚至坐到了她的床边上,目光赤裸,眼神如恶兽一般在她瘦弱的曲线上下逡巡。
一个男人在夜晚来到女孩的寝所,目的不言而喻。
连夏对他有点好感,但还没到失去警觉性的程度,她特地将大门敞开着,然后才跑去厨房给对方下面。
而在她身后,男孩紧跟了上去,上身前倾,手握成拳........
顾西臣一惊——这是打算用强?!
正在煮面的连夏只觉身后一阵劲风扑来,接着就是『扑通』一声,男孩已倒在地上,咬紧牙关,面如金纸。
「陈锡!陈锡你怎么了?」
然而对方静静地躺在那里,任他如何摇晃也没反应。
她一狠心,掰开了对方的唇拼命往里面吹气。
13
此时的顾西臣只觉得自己被裹入了一个滚烫、湿润的缝隙里,那缝隙还在拼命地挤压他,将他脆弱的灵体挤得寸寸破裂、粉碎,最后揉成一摊冰凉的液体流向四肢百骸。
等他再睁开眼,眼前便是女孩一脸嫌弃,还忍着恶心给他做人工呼吸的小表情。
见他醒了,她连忙把手一撒。
头掉在地上发出闷响的顾西臣:........
你倒是再吹几口啊,再吹几口,我就真活了!
可惜他刚要开口,就被自己头上的浓香熏得差点吐出来,不得已改变话头:「不好意思,可以借你卫生间用一下吗?」
连夏一脸懵比,看着躺在地上的大男孩一边作呕,一边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卫生间。
一个小时后,连夏发现了三遍澡的陈锡(?)清清爽爽地坐到了外间,那双唯一出彩的细长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静与清澈。
如果她能看到对方的内心,就会发现一公斤沉重的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对方扑的急,他只来得及凝固实体,如一堵坚实的盾墙挡在她身前,接着就感觉自己被疯狂挤压,再睁眼就成这样了。
也不能说不好吧.........
只能说老天爷我果然还是你的私生子啊!
.......... 
顾西臣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连夏家。
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自己身上所有现金和证件倒在路灯下查看。
幸好,为了上网,他随身带着身份证件,就着这些东西,他简单得到了这具身体的一点信息。
陈锡,男,23 岁,全身上下现金 156 元,暂住址在 10 公里外的上海郊区。
他乘地铁跨过小半个城市,敲响了那个贴满了开锁小广告的门。
开门的老太太一看见他,立即要关门,被他一手推住,用可怜的声音说:「我就住一晚,不是来要您钱的。」
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可怜,又补了一句:「外面太难了,奶奶。」
那满头银发的老太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心软了,只冷冷地让他在狭窄的客厅沙发上蜷缩一晚上。
顾西臣以为这老人是原主的奶奶,其实是外婆。
陈锡这男人很穷,属于啃老一族,单身母亲改嫁后,他越发不学无术,将老人的棺材本都骗走氪游戏,最终让她寒透了心,被扫地出门。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顾西臣最关注的。
卫生间里,他他有点嫌弃地盯着自己身下
——不是,这玩意用过没有?
会不会有啥污糟病?
他当年也交过女朋友,但都走马观花一样草草了之,几乎都因为工作太忙而无疾而终。
在个人品性上也很有自信。
即便在他最有钱的时候,也最多逢场应酬,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爱惜羽毛。
他心里七上八下,又用指纹开机,蜷在窄小的沙发了查看了陈锡的聊天记录。
呵呵,第一条就是黄发女友骂他的劲爆内容。
就冲这开房都要女人付钱的抠唆劲儿,那玩意应该还没用过.......吧。
他再往后翻,又看到几条向网友吐槽自己是处男的微信,一颗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
14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起了,给老人做了碗鸡蛋面搁在桌上才悄悄离去。
陈锡这家伙只有高中学历,也就只能做做搬运,快递,流水线之类的工作,且因为吃不了苦都做不长,和连夏一起干的那个厂也在前几天辞掉了。
于是他出了门,第一步就是奔人才市场。
他在人头济济的市场里逛了几圈,最后在一个高大上的铺位上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您说优秀人才破格录取是认真的吗?」
对方瞄了瞄他身上肮脏的帽衫,轻蔑地笑了一声,既不回应,也不拒绝。
孰料,顾西臣淡定地开始自我介绍,一口流利的商务英语震惊了众人。
坐在中间的 HR 简直张目结舌:「可,可您不熟悉我们的业务.......」
「我相信贵公司的业务门槛,Pour ma capacité d』apprentissage ,can be crossed in a short period of time,私にもチャンスをください。」
(注:我相信贵公司的业务门槛,对于我的学习能力来说,可以在短时期内跨越,也请您给我这样的年轻人一个机会。)
粤,法,英,日。
这一句话,他在众人的目瞪口呆里连续切换了四种语言模式。
他刚才看过了,这家金融机构分店都开在国际社区附近,专门服务港粤、华侨和外国友人,来钱快,门槛低,不要太适合目前的他啊。
对方深深看了他一眼,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回程的路上,他看着手机上的面试地址,微微一笑。
她是这样普通,又是那样珍贵,为了她,让我再用力活一回吧!
15
三个月后,连夏发现自己的对面搬来了一户邻居。
她住的这个鬼屋闻名上海,连带着整栋楼乏人问津,这还是第一次见人搬进来,却是个熟悉的面孔。
他没有再用那让人不适的发蜡,而是剪了清爽的碎发,身上是简单的枪黑色 T 恤,白色短裤,肩宽腿长,十分养眼。
不过,她一直记得他背有些微微驼,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挺拔又笔直?
「陈锡,你怎么搬过来了?」
对方笑容淡淡,却让她心跳加速:「方便来照顾你啊。」
钢铁直女表示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他越过她,自顾自地走进她身后的门:「以后你少吃点方便面,脸会变方。」
???
这是哪里的歪理?
我的脸一点都不方好吗?很多人夸我骨相好呢!
连夏打算认真地反驳回去,却见大男孩在厨房里朝她掂了掂勺子,姿势说不出地帅气:「给你做油焖虾,要不要?」
于是她那些反驳立即变调:「要。」
他搬来就搬来吧,还采购了一堆鱼虾蔬菜,又借口自己没买家电,把她可怜的小冰箱塞得满满当当,于是在对方挥汗如雨的当口,她只得在客厅勤勤恳恳地搬运。
再说顾西臣那边。
自从厉鬼二房东转职业以后,屋子里少了一个天然空调,厨房又没排风,做个油焖虾差点没把他热死,连夏拎着水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青年脱了 T 恤,上身仅套着她那个紧小的围裙,那紧致的肌肉线条上覆着薄薄汗水,腰身窄瘦,自臀上猛得收紧,短裤与腰线之间那深深凹陷也颇有些引人遐想.......
连夏第一反应就是让他把衣服穿上:「哎呀你怎么........」
对方转过身看着她,那双优美的细长眼睛里流露出问号,她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鬼使神差地改口道:「没什么,你辛苦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拿着个巴掌大点的扇子,过去给他打扇。
青年一边擦汗一遍叮嘱她:「我外婆生病了,我过会还要去照顾她.........所以我给你做多点,你冻在冰箱,饿了就吃。」
见她神游天外,还好心提醒:「听清楚没?」
连小夏看上去有些呆呆的:「真白,啊不,真香,不是,我说这虾看上去真香!」
顾西臣早就习惯她这脱线的脑回路,只是摇头笑笑,勺起锅里的大虾,又炒起了一份时蔬。
他手艺如何,看连夏的反应就知道了,她简直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嗦那个虾头:「这也太好吃了吧!」
「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做的面!」
见她还记得以前与陈锡有关的细节,顾西臣不自在地咳了咳,他希望用自己的存在,将那个人渣的影子彻底从她生活里抹去,但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大快朵颐。
连夏边吃边问道:「对了,你说你外婆是怎么肥事?」
顾西臣不愿她牵扯进来,只捡重要的说了一些。
他的新工作很顺利,第一个月就拿到了五位数的提成,转正后直接被提拔为销售课长,他正打算搬过来连夏这边,陈锡的外婆却病倒了。
老人沉疴已久,只是因为舍不得钱才迟迟拖着不去医院,顾西臣忙着跑前跑后,这几天把病情稳定的老人转到了疗养院,转头就搬到连夏对屋了。
毕竟还是更放心不下她。
16
两人饱餐一顿,便到楼下的步行街消食。
连夏看着身边长身玉立的青年,发现自己可能是第一次认识他。
以前看他,总是有种被劝退的感觉........现在看却怎么看怎么顺眼,到底咋回事?
难道这人前后还不一样?
关键他人不仅健谈,也愿意倾听,在她说话时那细长的眸子总是专注又温柔地看着她,好像在鼓励她大胆说下去。
「别人都说我住的是鬼屋,你怎么还敢租我对面的屋子?」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微风轻拂他的碎发,他的笑容有些促狭。
「啊,就算有鬼,他不怕我穷,我也不怕他是鬼,看不起谁呢!」
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笑点,他忍不住大笑起来,那笑也和以前那种夸张,失调的笑不一样,那是一种温和的失笑,克制而美妙,像大提琴的沉稳丰厚,又有着开朗而抒情的旋律。
她有些不服气:「再说我也不是住一辈子,等我考走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果然不笑了,清澈的眸光里透露出探询:「你打算去哪里?」
谈到自己的理想,连夏有些兴奋,又有些羞涩:「........我就想去上海的师范!」
「今年差六分进复试,还得调剂其他学校,可我一点不想去。」
她是迷茫的,勇敢的,而他是清醒的,睿智的。
他清晰地指出自己的顾虑:「像你这样又打工,又学习的,身体吃不消的吧?」
连夏有些沮丧道:「可是要生存,也要有梦啊.......」
「是吗?」
他笑了:「人生就这一次,不是用来将就的........所以再试一次吧。」
那双清透迷人的眸子里,倒映着漫天星辰。
「我供你。」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十元店店主追在后面看了老远。
和常人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是两团白翳,并看不到中间的瞳孔,但他如履平地,看着也并不像是个盲人。
他摸着胡须疑问道:「不对啊,这女孩应该早就去了啊。」
「第一次,煤气泄露被当场炸死,第二次从考场窗台当场跳楼自杀.......」
「第三次,被人用强.........嘶!死的惨!真惨!」
身后过来一个小伙子搀扶住他:「叔,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店主任他将自己拉回店里,嘴里还在嘟囔:「不过天道一线生机,这个事不过三嘛,熬过三次,老天爷也会心软的!」
小伙子摇摇头,哭笑不得地把他拉走了。
17
转眼间,又到了高校招生的日子,顾西臣特地寻了一些沪师范本校的研导,流水样地送了许多礼,他不怕连夏不过线,就怕连夏在复试里被刷下来。
连夏去他单位找人的时候,他正和几名客户在 VIP 室里开研讨会。
得知她是陈经理的女朋友,前台几个年轻妹子都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毕竟那可是个下了班就回家做饭,业绩又月月 top 1 的神仙男人啊!
据他们总监的透露,陈经理这大半年的提成,在上海攒个小首付都够了!
被引导进等候室,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她看到年轻的青年身着深色西装,正站在会议桌前向客户介绍产品细节,气度从容,神情自得,好像他就是那个阶级里面的人。
她忽然生出难以抑制的自惭,甚至觉得这样地看着他是种煎熬。
顾西臣急匆匆下了班,便见到女孩呆呆地坐在客厅里,手上还捧着一本书,见到他便讷讷道:「啊,这这这是我自己写的散文集,自费打印了一本送你........」
「感谢你这一年的照顾。」
他有些好笑。
她看样子很想立即把那本薄薄的册子嫌弃地扯烂,但还是既珍重,又羞愧地赠给了他,于是他接过册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嫌弃地翻了翻:「啊?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她看上去颇有些不知所措,顾西臣立即打蛇随棍上。
「不管,我还要一个亲亲!」
他闭上眼,碎发飘逸,闻起来气味清甜。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这是个薄荷味儿的男人。
好想给他写诗啊,该死。
两人缠绵地亲热了一会,顾西臣这才满意地翻开那本散文集,在扉页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咦?顾西臣?那是谁?」
他一愣,迅速地冷静下来:「啊,我当年也试图写过小说,用的就是顾西臣这个笔名.......」
孰料连夏十分捧场:「好听!感觉就是霸道总裁的名字!」
呵呵,哪个文里会有这种积劳成疾,患上肝癌,年纪轻轻就被折磨得上吊的可怜总裁?
顾西臣摸摸鼻子:「就咱俩知道就行,这事儿多中二啊!」
女孩温柔地靠住他:「好嘛,那这就是只有我们知道的名字。」
接着,她用那甜甜的声音温柔地呼唤他。
「顾西臣......」
「顾西臣!」
她的呼唤越来越认真,甚至眼中聚起了雾气。
顾西臣愣愣地看着她。
她真的不知道是自己?
还是她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而已?
狭窄的出租屋里,断断续续地飘出和熙的对话声。
「收拾收拾,这几天准备搬家吧!」
「啊,搬去哪里?」
「我在你学校旁边看中了一个小套,攒的首付买个两室的足够啦!」
「啊?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住.........」
「亲亲!」
微风透过窗楹,拂动桌上薄薄的散文集,扉页上清晰地写着三行情诗。
我本是跌落生活谷底的沙砾,
之所以成为珍珠,
是你用爱将我层层包围。
——连夏
  
流水冲蚀高山,高山成就流水
你是我心上脉脉,
荡漾我灵魂永不干涸。
——顾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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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乔迁也要带上二房东》
「我,我通过复试了。」
「啥?」
顾西臣怀疑自己是幻听。
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外滩一家新开的西餐馆,无论是浦东具有标志性的摩天大楼还是外滩一线经典的万国建筑博览群,都能够在餐厅露台上一览无余。
他是个很注重生活质量的人,因此无论多忙,周末都会带连小夏下一次馆子。
当然了,连小夏也不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每天早上她都会早起,再给他把白衬衫西裤熨得整整齐齐。  
据她自己说,这是以工抵酬,顾西臣说不过她,也只能随她去了。
「我说,我考上啦!我三跨考上啦!」
她声音有点大,因此四周的客人们都诧异地看了过来,顾西臣略有尴尬。
「知道了,你小声点,坐下再说........」
谁知对方不仅不坐,还扑通给他跪下了!
顾西臣:「.......」
不坐就不坐,何必行此大礼?
「我,我郑重地请求你,」女孩脸色涨得通红,紧张到上牙打下牙,但仍是勇敢地向他举起手上的礼盒:「请你和我结婚。」
此言既出,万众肃静。
时光似乎放慢了,一切都像慢镜头一样变得虚幻离奇,隔着窗外投入的慢摇灯光,看不到男人模糊的表情。
「我,我知道我很穷,也不是很漂亮,但我会努力赚钱,努力学习化妆......」
她说着,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对镶嵌着碎钻的情侣对戒。
她打了一年工,所有的积蓄都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了。 
「以后,我会尊重你的爱好,体恤你的辛苦,我会努力保重自己,陪你走更远的路......虽然一生还没有过去,但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所以,请你和我结婚!」
一阵死寂后,是四周越来越鼓噪的起哄声。
「卧槽!第一次见姑娘求婚!」
「妹子可爱!男朋友也很帅!」
「答应她!」
「答应她!」
年轻的男人将她扶起来,语气甚至有些责怪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求婚?」
「应该是我先,你怎么抢在我前面?」
她结结巴巴:「因为我,我等不了了......」
对方不禁失笑,回应她的,是一个热烈到不容拒绝的吻!
年轻的一对剪影淹没在浪潮般的掌声里,他们即将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但无论未来怎样,想必他们都不会忘记今天。
热烈,浪漫,精彩,彷如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不远处,一个正在吃牛排的老头用手指堵住耳朵,一脸不耐烦:「淦,就不能让人好好吃饭?」
他对面的年轻人则摇摇头:「唉,又一对想不开的,即将步入婚姻的坟墓。」
.......
为了连夏上学方便,顾西臣在她学校附近看了一套现房,精装小套,直接拎包入住那种。
小区出门就是地铁,他上班也方便。
为了办房屋贷款,两人直接去领了证,打算之后再慢慢筹办婚礼,这几天都在收拾搬家什么的,忙得热火朝天。
出租屋里,连夏小心翼翼地将捕梦网从中间的灯管上拆下来,正要扔进垃圾桶的时候,门开了。
男人拎着菜,用脚拐着把门关上:「扔掉干嘛,多好看。」
「这东西才十块钱,配百万豪宅是不是有点......」
不得不说,有房以后连小夏飘了,她开始瞧不上十元店了。
「收着吧,继续挂到新房里。」
顾西臣说着,便进了厨房,连小夏嘴上嫌弃,还是将那灰扑扑的玩意儿小心谨慎地收了起来。
恋旧物的人往往长情,所以,她很欢喜男朋友不嫌弃自己的小垃圾。
捯饬书架的时候,几本破书掉在了地上,鲜红的封面,金黄的大字,看着非常眼熟。
「咦,这是什么?」
只看一眼她就想起来了,是她高中翻烂了的五三文学,还是外地企业家赞助的,那肮脏的骑缝处盖着一个褐红色的印章。
应该是捐赠人的私章。
她仔细看了那名章一眼,顿时愣住了。
半小时后,顾西臣端着两碟炒菜出来了,将菜放到桌上后,他擦擦额上的汗,暗叹一定要给新家的厨房整个空调。
「小夏,吃饭了!」
此刻,女孩正坐在自己打开的笔电前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怎么了?」
他走过去,只来得及看见网页上几个大字:「城中鬼屋纪实? 你什么时候爱看这个了?」
「我没有。」
连夏连忙合上电脑,顾西臣狐疑地盯着她滑落了一滴冷汗的侧脸。
他才不信她会对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感兴趣,要知道,她是那种对着鬼片会直接睡着的人啊!
不看就不看罢,爱她就要尊重她。
吃过饭,顾西臣叫了搬家公司,开始陆陆续续往新家搬东西。
幸而两人的东西不多,也就捯饬了一次,只是连小夏一直恍恍惚惚的,搬东西差点砸到自己。
半夜她忽然哭着从梦里惊醒,抱着枕头爬到他床上,顺便对他进行了一顿死亡摇晃。
「我梦见你走了。」
顾西臣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睁眼,直接把人搂在怀里顺毛:「你是做噩梦了......」
半晌没有回应,他勉强睁眼,只见她呆呆地坐在黑暗里落泪。
「怎么了宝?」
「我怕你跑了,我要看着你。」
「说什么傻话.......」
女孩扑到他怀里,紧紧勒住他脖子,几乎叫他喘不过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西臣又困又无奈,还要打起精神安慰她:「不会的,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万万没想到,对方哭得更厉害了:「你,你不要吓我........」
大片大片的眼泪将他上衣沾湿,眼见是不能穿了,他也彻底从睡意中解脱,干脆爬起来脱掉上衣,打算另外换一件。
虽然陈锡是个软虾宅男,但顾西臣已经将他这副皮囊利用到了极致,工作闲暇之余,他会经常做一些力量训练来修缮体型,因此那单薄的睡衣下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他开肩雄阔,肌理流畅,往上看,是宽厚可靠的胸膛,往下看,是块垒分明的腰腹,总之不管怎么看.......
连小夏,你有福咯。 
一转头,顾西臣只见女孩呆呆地望着他,眼角尤有泪痕。
黑暗中,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含羞带怯,像一朵喷香滴露的白海棠。
「我可以睡这里吗?」
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这还是确定关系后,两人第一次睡在一起。
一直以来,顾西臣也都在复杂的自我认知里徘徊,对他而言,爱是牺牲,而不是索取;爱是妥协,而不是强迫;爱是百折不挠,为她星月兼程,披荆斩棘而不悔。
他做好了为连夏忍耐的准备,直到她心甘情愿,完全能接纳他为止。
不管别人怎样,这是顾西臣的爱情观。
直到他感受到连夏的爱,她在恐惧着他的离去,不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有的话不用说得太清楚明白,只要彼此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黑暗中,传来女孩困倦的私语:「对了,那个香炉.......去哪里了.......」
实际上,那个灰扑扑的香炉一直放在高处,又太过破旧,所以被所有人遗忘在了那个鬼屋里。
他吻了吻对方汗湿的额头:「放心吧,过几天我去拿。  」      
自搬家那天后,她总是蜷在他怀里才能睡着,像个可怜的小兽。
睡着的时候,还要抓着他的衣角,导致他连翻身都困难。
顾西臣也受不了了,只能找时间回了趟出租屋,把香炉拿回来,顺便跟房东结掉了租赁手续。
只是这玩意儿实在太破旧了,四个耳都摇摇欲坠,感觉已经用不了多久的那种,于是他下楼溜了趟弯,打算去买个能匹配「百万豪宅」的香炉。
楼下不远处是个步行街,基本都是些价廉物不美的小玩意儿,他走了一圈,停在一家供着香烛纸人的小店门口。
不知为什么,这店里点的香闻着特亲切。
隔壁摊位的小伙子探出头:「买东西啊,帅哥?」
顾西臣看了对方一眼,眼尖地看到他的摊位前挂着一条红色横幅。
一件十元,样样十元。
于是高贵冷艳地拒绝:「不用。」
这时,一个老头扑着扇子从一堆纸人里探出半个身子,顾西臣知道他才是这个香烛店的店主,这才给他看自己手里破旧的香炉。
「你这里有没有更好的?」
那香炉用透明的塑料袋装着,但仍然能看出是一块废铁。
谁知老头一看就炸毛了,那生着白翳的眼睛瞪得滚圆:「嘿!这不是我压箱底的古香炉吗?」
旁边那年轻人自然也看见了,他吞了吞口水,爬起来就要退走。
老头以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敏捷跳出柜台,抬手拍了那年轻人一巴掌:「是你卖的?卖了多少钱?」
年轻人颤巍巍伸出两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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