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橙李询雪漫明月光》这本小说写的很好,超喜欢这种风格的文笔,作品隐意很深,需仔细品读。
他做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非常专注手下的动作。偶尔我和他打闹,他炒着菜皱眉“别闹陈橙,菜要糊了”。那个时候我就会在他耳边偷偷亲他一下,他无奈又拿我没有办法,但是嘴角明显是笑着的。我很喜欢他表情无奈的样子,喜欢他因为我而被破坏情绪的样子,总之我喜欢他一切小众的,少见的,不是那么保持理智的样子。那样的他显得会比较有活力,是被陈橙滋养过的,那是带着我属性的男朋友。我暗暗和他之前的恋情较真,很莫名其妙是吧,但是恋爱中的人总会共情的。
和张辉分开之后,我裹好外套和围巾往停车场走去,我在商场一楼等电梯,商场迎合着圣诞节的气氛,大厅内正播放着 Eason 的《lonely Christmas》。此刻我听着这首歌,我一点都不难过,这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还记得他,起码张辉也还记得他。
车往家的方向开,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边上有一辆汽车缓缓赶超过我的车向前行驶,最后停在我车辆的右前方,它要右转。我看到他的车牌号码是 W 市的车牌,从 W 市开到我目前所在的城市需要 18 个小时,我有点失神,这个城市并不常见 W 市的车牌。
人们该怎么定义时间呢,如果你下楼买一瓶醋,需要 20 分钟,那就是很遥远的距离,如果你网购一件衣服第二天就收到了,那是很快速的感觉,如果你赶着约会,路上多堵了 15 分钟,那是很漫长的时间。我们对时间的定义取决于内心的渴望。
如果我只用花 18 个小时便可以站在李询面前,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也是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我把茄茄寄养在楼下的宠物店之后给爸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我简单的收了几套衣服准备着下周的出差。
我好像总是在冬季的时候出发和离开,我一边收外套的时候一边想着。
我看着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几乎全是是冷色系的,其中有一条暖色的围巾,在一众冷色系的衣服中它显得尤其惹眼。
那是一条浅粉色的针织围巾,是李询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我和李询并没有住在一起,他周末的时候会过来我租住的地方给我做饭吃,和刘文说得不同,他很喜欢叫我帮忙打下手,不过他每次只是让我处理一些容易的食材,鱼和肉带腥味的从来不让我碰。
他做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非常专注手下的动作。偶尔我和他打闹,他炒着菜皱眉“别闹陈橙,菜要糊了”。那个时候我就会在他耳边偷偷亲他一下,他无奈又拿我没有办法,但是嘴角明显是笑着的。
我很喜欢他表情无奈的样子,喜欢他因为我而被破坏情绪的样子,总之我喜欢他一切小众的,少见的,不是那么保持理智的样子。那样的他显得会比较有活力,是被陈橙滋养过的,那是带着我属性的男朋友。我暗暗和他之前的恋情较真,很莫名其妙是吧,但是恋爱中的人总会共情的。
那天吃完饭,我拉着他陪我看陈奕迅演唱会 live 视频,《陈奕迅 2010 年 DUO 红磡演唱会现场版》那真的是最伟大的现场演唱会 live 版之一。
陈奕迅穿着夸张的演唱会服装,唱《浮夸》时候的歇斯底里的狂乱,唱抒情歌时候的极致柔情和入心……看的时候我一直在流眼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眼泪。李询抱着我,不停的帮我擦掉我的眼泪。一共三小时左右的演唱会,我们一点都没快进。
视频看完的时候,我的眼睛都哭肿了。
李询给我擦眼泪“陈橙,我还没见过比你还能哭的人”
2016 年的时候,我自己去看了陈奕迅的现场演唱会,我没有哭,我看着陈奕迅在台上,在我真切能看到的空间里,唱着那些我无比熟悉的歌曲,舞台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我在台下看着承载过我全部情绪的男歌手,我很激动。
我一个人站在热闹的观众席当中,感受着他的声音从舞台中间穿过了观众席,最后落到我的耳朵里,进入我的心脏。周围在欢呼吼叫,我任由孤独将我与它们层层间隔开,那一刻我很想哭,但是我忍住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也是在后来我想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和李询一起看的时候我会哭。因为我身边有爱人,我才敢哭,能在爱人身边肆意流泪是一种底气,是一种幸运。
眼泪不是只能表达悲伤。
围巾是李询在那年春节前夕送给我的,在这之前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他和他们组的一个技术去客户公司调整一个产品,要离开 w 市,之前虽偶尔也会出差,但基本只是同城,我们每天都会见面。
那次出差他一共去了 7 天,我自己在家里煮泡面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陈橙,下楼来”。
我飞快的换好衣服,把煮面的火关掉跑下楼去。我看到李询站在我们小区的花坛边,他一只手提着一个袋子,正等着我,我朝他怀里扑了进去。
李询搂住我“老是冒冒失失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今天回来?”这个怀抱让我心安下来
“提前处理好了”他简明扼要的回复。
“那你的行李呢”我从他怀里出来,低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行李。
“刘文拿走了”
“哦……”
之后李询继续开口“陈橙,给你带了一条围巾,好像没见过你戴围巾,帽子倒是经常戴,就是会戴反”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次来高铁站接我,一出站就看我戴反的那顶帽子。我转过身去故意不理他。
他轻柔的把我转过来面对他,把围巾从袋子里拿了出来,一条浅粉色的围巾,柔软蓬松的针织毛线,没有过多的装饰,他把围巾给我围好“脖子会灌风”他一边围一边说着。
我看着他帮围围巾的样子,想到第一次他帮我围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看他,我心里划过很奇妙的感受。
“以后冬天都要戴”围好之后,李询开口
“知道啦李组长” 我回他,内心很雀跃。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很满意的点头“嗯,很好看”
之后他拉着我的手,往小区外面走“我们去哪里啊?”我问他
“带你去个地方,到了就知道了”
“可是李询,我刚煮好了面,还没吃呢”
“陈橙,你今天放过你的胃”李询拉着我向前走,他头也不回的道。
阿询,我后来真的每个冬天都戴这条围巾,每一个冬天。
我躺在床上,点开李询的 QQ,他 QQ 的更新状态永远停留在了 2016 年,我点开聊天窗口第无数次的给他发信息“阿询,我要去看富士山了哦,明天出发”。
我往上翻,全部都是我给他发的信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任的何回复,真是遗憾,我们甚至连个微信都没有。
我是在给张辉代购保健品的时候遇到的大圣,他先看到的我,那是一家百货店。“橙子”他喊我。他朝我走来,惊奇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日本?”
我被熟悉的名字叫喊声吸引回头,看到是大圣也很惊讶“这也能碰到?”
大圣看到我上下打量我一眼“你一个人啊?”
“嗯,我来出差”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我们好歹是校友啊”大圣语气带上了责怪的意味。
“怕打扰你嘛”我粗糙的解释。
“翻译的时候你打扰的还少啊”大圣看我一眼,怼回我
我搪塞的一笑遮掩过去“日本真是小啊”
“那可不”。大圣附和我“你什么时候回国?”
我一项一项的把张辉要我帮忙带的东西选好,又打开那张纸一一核对。
“哇,专业代购啊”大圣看我一副仿佛很熟练的样子惊叹道。
“来都来了嘛”我也不想解释“还不确定,反正工作签证是签了两个月,等公司安排吧。”
“那你要不要导游”然后他又说了一句“免费的”。
我哈哈笑了起来“那需要的时候,我给你发微信哦”
我知道我不会主动给大圣发微信的,大圣好像也能感受得出来。后面几天他都没有联系我。
我只是想一个人去看看富士山。
当我站在富士山的山脚下,看着富士山的雪顶,想起杨千嬅在《再见二丁目》里唱:
「原来过得并非不快乐,只是自己没发觉,如能忘掉渴望,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眼泪是在那个时候流下来的,那瞬间我真的很想念李询。
我曾经很感谢自己能一直保有和感受痛苦的能力,那是当我看富士山的时候,我还是被击碎了。
那座山,它永远在那里,冷峻又带着一些神圣,骄傲的展示着它洁白的雪顶,它沉默的接受着全世界为了它慕名而来的游客的目光和他们的征服,它高立于此,本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一首《富士山下》让他带了拟人的情感和寓意,每个人用自己的理解来解析着它,向富士山索要着一个答案。
我没有克制眼泪,无声的流泪。我曾经用《富士山下》形容李询,这便是我此刻痛苦的源头。如果我是和李询同时并立的站在这里,我们还是我们。可是现在是我一个人,我非山,山却是我。
我没有登陆富士山,我也没有靠近它,我只是看着它,我曾经得到过答案,我也无畏的朝它移动过,我拥有过它,现在变成了它。
永恒的,孤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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