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前,他朝蒋天奇说:“蒋队,早点儿下地追我来。”姜昂见张威走了,心想着蹭车回去,便嘱咐了孟了了多休息后也走了。闹哄哄的病房只剩了两个有情人。“聊完案子了?”孟了了把病床摇起来了些,又给蒋天奇的背上塞了个枕头。蒋天奇笑盈盈地拉住她要摆餐盒的手,让她坐在病床上,挨自己近点儿:“果然是孟大明白,还给我们腾地儿聊工作,警嫂这个职位,非你不可。”
孟了了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张威拿着笔在蒋天奇的石膏腿上写写画画,蒋天奇则口沫横飞地跟他说自己怎么原地起飞,把嫌疑人踢飞出去的光辉事迹。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腿上的钢钉又多了20根。
孟了了朝姜昂露出个“我早跟你说过吧,蒋天奇是个大傻子”的表情,姜昂回了她一个“我也早跟你说过,你就喜欢大傻子”的表情。
“孟律师、姜昂,来点评点评我的画?”张威招呼她们过去看自己的大作。
“狗拿耗子?”孟了了皱着眉,吃力地辨别着石膏上的图案,“王八潜水?”
张威急了,指着蒋天奇腿上的一只地狱恶犬和一只仰泳王八说:“汪汪队和忍者神龟!”
孟了了没什么兴趣地哦了一声,抬手不着痕迹地抹掉了蒋天奇额角挂着的汗珠。
“我看……像灰太狼被平底锅打飞了。”姜昂笑着道,“台词是什么来着?我还会回来的。”
孟了了和姜昂这么多年的朋友,一下就听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勾了勾,看向张威。
张威看看姜昂,又看看孟了了,最后看看蒋天奇,终于琢磨过味儿来。
“得,我是该走了。”张威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趁蒋天奇不备,拿着手机转身和他拍了个合影,露着白牙笑道,“发给队里看看,咱蒋队还会回来的。”
蒋天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群消息,见自己歪嘴斜眼、右手被强烈突出的靓照被张威毫不留情地发了上去,气得抄起桌上的暖水瓶就要砸过去。
张威大笑着连跑带颠儿地躲出了病房。
门关上前,他朝蒋天奇说:“蒋队,早点儿下地追我来。”
姜昂见张威走了,心想着蹭车回去,便嘱咐了孟了了多休息后也走了。
闹哄哄的病房只剩了两个有情人。
“聊完案子了?”孟了了把病床摇起来了些,又给蒋天奇的背上塞了个枕头。
蒋天奇笑盈盈地拉住她要摆餐盒的手,让她坐在病床上,挨自己近点儿:“果然是孟大明白,还给我们腾地儿聊工作,警嫂这个职位,非你不可。”
孟了了晲了他一眼,不赞同道:“出院之前你消停点儿,不许再琢磨案子了。警队都是能人,你缺席一阵子分局的天不会塌下来,但你的腿要是好不了,你爸的天就真塌了。”
“知道啦……”蒋天奇忘不了孟了了看到他倒在地上时那掩饰不住的崩塌表情,也知道如果自己腿真瘸了,她心里只会比他更难受,立刻赖赖唧唧地卷着她的胳膊,整个人往她身上靠去,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我的腿怎么可能好不了,你也呸呸呸,摸摸木头。”
有的时候,蒋天奇像匹狼,一副跟犯罪分子干到底的凶狠模样,也有的时候,大概就是此时,他又像条温顺,甚至有些讨好的大狗。
所以,孟了了也难免跟着心软了起来。
她呸呸呸了三声,又摸了摸床头柜。
蒋天奇就是因为没完成这个仪式才会遭此横祸的,她可得诚心诚意地做全了。
“腿疼不疼?”孟了了拿起餐盒,开始一勺一勺喂蒋天奇喝粥。
“疼?嘿!哥们儿怎么可能疼?!哥们儿是钢铁的意志钢铁汉!这辈子就没叫过疼!”蒋天奇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咽下滚烫的粥,梗着脖子叫了起来。
孟了了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伸手擦了擦蒋天奇嘴唇上的粥水,还是一样地问道:“腿疼不疼?”
蒋天奇砸吧砸吧嘴,一番天人交战后,脸一垮,带着点儿无奈承认道:“疼……张威来的时候第一下就按我腿上了,我差点儿就蹦起来……丫真是克我……”
见孟了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蒋天奇又往她身上蹭了蹭,手圈住了她笑道:“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怎么没拆穿我?”
“蒋队不是要保持硬汉形象么,我总不好当面给你拆台。”孟了了掀开被子,看了看他的腿,“我给你叫大夫去,看看有没有按坏。”
“不用了,就疼那么一下。”蒋天奇一把按住孟了了,顺势把头也歪向她,嘴唇在她的唇边轻轻扫过。
“那要不要给你上止疼泵?”孟了了被他带着些电流的唇扫得有些心猿意马,想想这里还是病房,又稍稍退开些,要去按床边的止疼泵。
蒋天奇的一声“嗯”七拐八绕,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
“我这不正上着止疼泵呢么。”他扣住孟了了的脖子,从嘴唇间溢出来的话黏黏糊糊,让四瓣嘴唇紧紧粘在了一起。
如同失而复得的吻,确实让孟了了荡漾。
可她到底不是个恋爱脑,这事儿并不是那么轻易就算过了的。
“以后你再这么不要命,咱俩就分手。”她的手抵住蒋天奇的胸膛,轻轻将他们俩隔开,认真地撂下狠话。
她虽然和蒋局信誓旦旦地说过可以接受蒋天奇这个不怎么安全的职业,但也不表示她支持他横冲直撞去玩儿命,尤其不能放任他和货车硬钢。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决定权在蒋天奇。
蒋天奇微微皱了眉头,既因为她的手,也因为她的话。
“分手这事儿可不能挂在tຊ嘴上。”蒋天奇咬了一口孟了了的嘴唇,嬉皮笑脸道。
“我说真的。”孟了了一把掐住蒋天奇的嘴,直接把刑警队长掐成了雷震子。
蒋天奇此时也顾不上腿疼了,只觉得嘴被掐成这样实在有点儿现眼,忙哼哼唧唧装起了可怜。
孟了了并没有着他的道儿,手往回一缩,雷震子的嘴愈发长了。
蒋天奇告了饶,按下孟了了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叹了口气说:“美国纽约布鲁克林有一彼得帕克老师曾经曰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咱就是干这个的,早就练成肌肉记忆了,遇着事儿就得什么都不想,直接往上冲。”
见孟了了还想驳斥,蒋天奇又说:“你想啊,抓犯人我们不冲,群众有危险我们不冲,那要我们干什么呀是不是?”
“你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个问题,你少偷换概念。”孟了了瞪着他道,“你是刑警,该抓人抓人,该救人救人,这是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的部分。我们目前的争议焦点在于,你冲的时候,能不能留神保存自己,别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你现在好险只是伤了,要是……”
虽然孟了了没把更坏的可能说出口,她还是轻轻呸呸呸了三声,又摸了摸床头柜:“要是那样了,你觉得值吗?那些罪犯多少条命够换你的?”
“到底是律师啊,抓重点的能力就是比我强。其实腿疼的时候我也想来着,下回不能这么莽了,我自个儿受苦不说,那王八蛋还跑了。你说得对,我听你的,以后一定也保护好自己。”蒋天奇谄媚地拉住孟了了的手,毫不含糊地保证着,见孟了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又笑着说,“不过有个事儿我得批评你啊,你们律师不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么,你怎么能说出犯罪分子的命抵不过我的命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来。”
蒋天奇说的虽然大义凛然,表情却带着玩味,孟了了睨着他道:“路德维希也说过,人们不能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理解成平等就是一视同仁、人人相等。我要是律师身份和你说话,一定和你讲法律、讲原则,说的比谁都伟光正。但我现在不是孟律师,是孟了了,我就是认为我做刑警的男朋友比犯罪分子重要千倍、万倍,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蒋天奇乐得眼睛里开了花,酒窝里蓄了水。
他爱听好听的,如果说这话的人又是多说一个字就会原地爆炸的孟了了,他比吃了蜜蜂屎还高兴。
孟了了最受不了蒋天奇那赤诚又包容万物的笑,总忍不住想要拍拍他的脑袋,胡噜胡噜他的下巴,再夸上一句好狗狗。
“所以你知道要做什么了吗?”孟了了启发式地提问道。
“要伟光……”
“要保护好……”孟了了眯起了眼睛,恶狠狠地纠正他。
“要保护好自己。”蒋天奇赶紧抢着她的话茬改正错误,又哄孩子似地在她脑袋顶摸了摸,“逗你玩儿呢。”
孟了了看着他含笑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也伸手抚上蒋天奇的脸。
她是个习惯性把风险都推出去的人,她不欠别人的,别人也别欠她,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话,在她这儿都不适用。
蒋天奇则不同,他一腔热血地付出,同时也乐于接受,哪怕是麻烦。
他们不是一样的人,准确地说,他们很不一样。
蒋天奇又哪里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呢,现在看似应承了,将来有事儿肯定还是第一个冲。
就像他说的,都是肌肉记忆了。
“狗东西。”孟了了小声嘀咕了一句。
蒋天奇还是笑,笑够了,又黏上孟了了的唇,声音较之前低沉了些,也腻乎了些:“孟律师,你这时候挑逗我……简直是要我狗命。”
孟了了服了,蒋天奇这不着四六的东西,好话癞话一律当成了他们之间的情话。
“咱姨妈一路好走了吗?”蒋天奇眼神闪了闪。
“你管她走没走,你又不行。”
“这话太伤人了……”蒋天奇立刻夸张地双手捧心,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叫道,“我是不成,不是不行!再说了……”
蒋天奇拉着孟了了的手,慢慢探进自己的衣服下摆,里头有一个俗称八块腹肌的东西已经蓄了力,昂扬着等待检阅。
孟了了深吸了口气,指尖像是被烫着了。
“你在上头的话,我又能费什么劲……你说要不……”
蒋天奇在她唇边喃喃,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骑着野狗般的荷尔蒙冲出来的。
只可惜,这个低哑的声音又顺着孟了了的一个大逼斗回到了他的肚子里。
“哎小姐,咱医院下了通知的,不让随便打病人!”来送药的小护士正要严厉喝止孟了了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却见蒋天奇的上衣掀到半腰,再往下,原本松垮的病服裤子被什么撑住,明显紧了。
她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丢下一句“也不让耍流氓”,赶紧跑了。
病人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儿还需要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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