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眠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但想起薛麟怪异的态度，赵嘉佑莫名的请示，以及，曲微微骤然的解约。
庄雨眠又不得不信。
只是，短暂的激动过后，她也明白，顾入年教训曲微微，不仅仅是因为她。
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曲微微以一己之力，把东宇传媒推上热搜，打破了东宇集团多年的低调。
这触了顾入年的逆鳞。
至于她在其中所占比例……
庄雨眠深吸口气，看向窗外的眼神，略显迷茫。
她一直都摸不透顾入年的心思。
说喜欢吧，他又始终冷淡。
说不喜欢吧，他又处处给她希望。
果然是个渣男！
*
杨总答应的过于爽快，庄雨眠觉得有猫腻。
从珠宝店出来，饭都顾不上吃，一通电话打给姜淮月。
姜淮月听完全程，默了一瞬，说：“Kate刚得到的消息，BM总部很注重这次的合作，特意派了两名高管来。
“昨晚已经抵达津海，估计今天已经在和陆氏旗下的广告公司接触了。”
庄雨眠道：“也就是说，杨总根本没有决策权？”
姜淮月应声，“而且，杨总和郑宏远私交很好，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就连Kate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Kate，姜淮月的上司，郑宏远的死对头，帝京广告界出了名的女魔头，人脉极广。
庄雨眠无声骂了一句，“我就觉得上次吃饭不对，按理这么大的单子，怎么也该请个地位相当的中间人作陪。”
结果郑宏远只带了她去。
“明天肯定是鸿门宴，”姜淮月说，“你不如装病推了。”
庄雨眠说：“不行，郑宏远让我亲自来约，就是断我后路，我要是跑了，他大可以直接把过错扣我头上。”
姜淮月忍不住问候郑宏远八辈祖宗。
庄雨眠笑着安抚她，电话快挂断的时候，姜淮月忽然说：“差点忘了，向恒和曲微微分手了，你知道吗？”
“意料之中。”很平静的口吻。
姜淮月啧一声，“你感情抽离的够快啊。”
“不是，”庄雨眠如实道，“是我没那么喜欢向恒。”
姜淮月微愣，庄雨眠叹口气说：“我也是酒吧那晚才知道的，我对向恒，顶多算是好感加依赖。
“所以，恋爱那么久，我们连嘴都没碰过，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没准备好。
“直到酒吧重遇顾入年，我能感觉到，就算没有酒精和药力的作用，我也不排斥他碰我。”
庄雨眠真的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女人因爱而性。
无爱，很难有那方面的冲动。
哪怕她错把对向恒的依赖，感动，当成喜欢，接受他的追求，成为他的女朋友。
她的身体也会本能的拒绝他的靠近。
而向恒又素来尊重她，看出她不情愿后，就再没做过出格之举。
“难怪向恒出轨，你那么冷静。”姜淮月恍然。
“说起向恒，你知道他从银行离职的事吗？他现在居然是杨总的秘书。”
姜淮月意外，“你不知道？暑假的时候，银行有个空降兵，把他的位置给顶了，他没跟你说？”
庄雨眠仔细回忆一下，确定道：“没有，那段时间我们天天聊天，他要是跟我说了，我肯定有印象。”
姜淮月：“那估计是怕你担心，不过他也是倒霉，本来挺好一工作，就因为有人走后门，硬生生没了。”
庄雨眠想起御金台那晚，他一心想着功成名就的模样。
原来，让他改变的，是权力。
姜淮月说：“至于他跟杨总怎么认识的，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他有段时间在洗车店打工，可能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吧。”
*
第二天上班庄雨眠才知道，孟一也加入了BM的项目。
只不过，晚上去应酬的时候，郑宏远刻意没带孟一。
庄雨眠瞬间明白，郑宏远这是要对她下手了。
依旧是京北大饭店。
向恒已经在门口等着，满脸的不好意思。
“真是不巧得很，杨总今天有事儿，实在是来不了了，郑总不介意的话，就跟我谈吧，杨总说我能全权代表。”
郑宏远当然没意见，两人说的热火朝天。
庄雨眠在旁边冷眼旁观。
如果不是早知内情，她怕是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
毕竟，演技是真的不错。
……
1701包厢。
菜上来没多久，郑宏远忽然扭头问庄雨眠，“两套方案都带来了吧？给向秘书好好讲讲。”
“好的。”
庄雨眠从包里拿出电脑，到向恒旁边坐下。
向恒让服务员拿十个小酒杯过来。
全部满上。
等庄雨眠调出PPT，准备讲的时候，他故意看向郑宏远，笑问：“郑总的手下都是这么陪客户的？”
郑宏远立刻道：“初初你怎么回事？没看到向秘书敬你的酒吗？”
庄雨眠调整了一下衬衫领口，豪气的闷下十杯酒。
然后问：“现在，可以讲了吗？”
向恒抬手，示意服务员，“继续。”
郑宏远趁机坐到庄雨眠旁边，手搭在庄雨眠肩膀上，笑嘻嘻道：“向秘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孩子，哪能一下子喝这么多酒的？还是我替她喝了吧。”
说着，就要去拿酒杯。
向恒把桌子一转，笑说：“郑总，就算你再心疼我们的黎大美女，也不能这么惯着她吧？二十杯酒而已，我相信黎大美女是能喝的，对吧？”
庄雨眠抿抿唇，问：“喝了，就能谈？”
“对！”
向恒重新把酒转到她面前，保证道：“只要你把这十杯干了，我立刻听你讲。”
“初初，”郑宏远故意把手放在她腿上，“你要是不能喝，还是我来喝吧，别逞强。”
庄雨眠强忍住剁掉他手的冲动，点头道：“没事，我能喝。”
说话间，有汤端上来。
门被敞开，顾入年正好从外面过，身边跟着不少金融界的大佬。
“江总？”
发现顾入年步伐放缓，有人不解地喊了一声。
顾入年淡淡道：“你继续。”
步伐重新回到正常频率。
脑海里却全是那人抓着她纤细大腿的场景。
因为皮肤太过娇嫩，轻轻一捏就是一片红痕。
远远看去，欲-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