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啐了一口,说话不干不净的:“我是乞丐,那你们来抢乞丐的窝,又算什么东西?我呸,穿着身人皮,其实是个猪狗不如的……”
云家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乞丐骂尽兴后离开。
“今夜你爷爷我不睡这了,免得沾上脏东西!”
墨环捂着嘴偷笑,小姐不在,也有人治得住这家人。
活该!
“笑什么笑?”云轩火冒三丈,看夏青一直不声不响的护在墨环左右,才忍住不动手。
不过这一路还长呢,他们走着瞧。
那乞丐出了门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当初他不知揍了多少人,才把这破庙占为己有,凭什么这些人一来他就得滚?
不行,他得回去。
乞丐原路返回,透过门缝看了眼。
屋内十几人各自占据一角,云雨那一身细皮嫩手在灯下尤其勾人,乞丐半晌挪不开目光。
月上枝头。
这地方鲜少有人路过,只余风吹林叶声。
云绾跷着二郎腿,闭眼假寐。
前半夜风平浪静,她思绪沉沉要入睡时,她倏然睁眼,睡意尽散。
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约莫不知道有人,几人毫不收敛的说话。
“听二狗说破庙前头停了马车,我本来不信呢,没想到真有,发财了发财了。”
“他奶奶的,这马车一看就值钱。”
“小心点,别惊动了里头的人。”
“……”
几人迫不及待开始动手,“咯吱”声落入云绾耳中,她在夜色中一动不动。准备给小贼一个惊喜。
怎么办好呢?
云绾目光一闪,有了!
她轻手轻脚从空间里拿出防毒面具。
这面具戴到脸上,是人是鬼都分不出,再拿出荧光棒,披上一块白布,云绾悄然下马车。
那几个小贼丝毫不曾察觉。
夜深深,树影婆娑。
几个小贼专心致志的割绳子,割着割着,一阵凉风吹来,其中一人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今夜有这么冷么。”
他搓搓手,缩着头脚道:“你们继续弄,我回去穿一件衣服,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他如一转过身,剩下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木头似的杵原地。
一个同伙不明所以的回头问:“你咋不回去了?”
“鬼……鬼……”男人的牙齿上下打架,拼尽全力才挤出这两字。
鬼?
几人一瞬间汗毛直竖,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着手脚转身,下一刻险些魂飞魄散。
只见林子里立着个白影,生了世所罕见的怪脸,双眼幽幽发着绿光,空洞的声音被风吹散。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几人如同惊弓之鸟,你推我我推你想先跑,反而摔倒成一团。
他们手脚并用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远了,生怕晚一步恶鬼就会大开杀戒。
“别杀我……让开,鬼啊!”
却不知他们眼中的“恶鬼”一步没挪,摘下面具,露出洁白无瑕的脸。
“胆子小得和老鼠似的,也敢半夜三更出来偷马车。”
云绾嗤笑,收好面具到方才几个小贼停留的地方,发现缰绳被割断,暗暗惋惜。
失策了,该坑他们点银子的。
如今可好,只能自掏腰包买缰绳了。
外头的动静被风吹得支离破碎,里头的云家人丝毫不知。
云雨睡得正香。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锦衣玉食,云雨欢天喜地试衣裳,上好的绸缎如流水滑过。
“嗯……”
不过转瞬,那绸缎似是活了,湿漉漉的缠着她。
云雨几乎透不过气,将醒不醒的半睁开眼,那窒息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不是梦!
她睁开眼,一张丑陋不堪的脸近在咫尺,失声尖叫。
“啊!放开我,你竟敢非礼我,我定要去抓你去见官,你放开我!”
等其余人陆续醒来,就见一个乞丐压在云雨身上,恬不知耻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一条烂命,还怕你报官?”
“倒是你,女子的名誉是最要紧的,传出去你被乞丐非礼了,怕是得被吐沫淹死,不如从了我,嗯?”
此情此景,像是一闷棍打在所有人头上,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云雨含着哭腔求救。
“爹,娘,救我!”
云知远如梦初醒,脸红脖子粗的冲了上去。
“你敢对我女儿无礼?!”
可他养尊处优,哪是在泥巴中摸滚打爬的乞丐的对手,一拳未落,被乞丐推开。
“爹小心。”云轩大步冲上前。
云夫人带着几个女眷和小儿子缩在角落,不敢贸然插手。
乞丐仰着头,不见一丝心虚:“你们不是占我的破庙吗,让我吃点豆腐咋了?”
“若是要我负责,也不是不行,这破庙就当是给她的聘礼,也不必你们出嫁妆了,如何?”
欺人太甚!
云轩双眼赤红,赤手空拳扑向他。
乞丐也不甘示弱,两人从屋里打到屋外,云轩到底比不得乞丐老练,很快落了下风。
乞丐骑在云轩的腰间,拳拳到肉,云轩毫无还手之力。
硬生生受了几下,云轩好容易攒够力气,用力翻身,想要转守为攻。
可乞丐就像一条泥鳅,滑不溜秋的从云轩的身下逃走,跳到几步外笑嘻嘻看着他。
“公子不行啊,你这样的我能一个打十个。”
云轩被揍了一顿,浑身上下哪哪都痛,又受此大辱,一时悲愤交加,竟吐出口血。
“轩儿!”
所有人涌上来,把云轩身边围得水泄不透:“轩儿,你没事吧,别吓爹娘。”
“快把大少爷扶起来,别压到伤口。”
“……”
“没意思,没意思。”乞丐摇头晃脑,大摇大摆的走了。
云雨衣衫半褪,像被狂风骤雨摧打过的小花儿,没忍住啜泣出声:“爹,娘,我好脏,我想沐浴……”
云夫人又抽出身去哄她,破庙乱成了一锅粥。
香姨娘也跟着掉眼泪,连连跺脚:“我可怜的二小姐,你怎么这么命苦呢。”
“叫什么。”云夫人本就心烦意乱,回头瞪她,“雨儿还未如何呢,你这么嚷嚷,是怕别人听不见?”
香姨娘立即止住眼泪,轻掌了下自己的嘴。
“是妾身不对,该打,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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