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还安慰起她来了?
何岁宁心疼更甚。
眨眼的功夫,石头就背着一位老郎中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后院:“姐,郎中请来了!”
紧跟在后面的还有梁嫂。
梁嫂眼中含着泪花,柔媚的脸上满是焦灼:“哎呦我的小宝啊,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让嫂子看看。”
她光顾着忙了,连这俩孩子回来都没瞧见,要不是刚才石头去请郎中,她这还蒙在鼓里呢!
小溪和石头是她看着长大的,现在伤成这样,梁嫂犹如心如刀绞,很痛。
“嫂子没事的,小溪不痛啦。”
说这话时,李小溪葡萄似的眼睛里还沁着泪水,想拼命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姐姐和梁嫂。
却因为疼痛,肉嘟嘟的小脸怎么也扬不起一丝笑意。
何岁宁见状,打湿了帕子,轻轻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泥污。
雪白的帕子被染的灰扑扑的,灰尘擦去,露出了软嫩光滑的脸蛋,何岁宁目光忽的一沉,眼中寒气逼人。
“这是谁做的。”
白腻的小脸上赫然有一记掐痕,鲜红刺目。
小溪垂下眼,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有些不安:“是……是师父府上那个姐姐掐的。”
忽然,小溪猛的抬头,稚嫩的脸上是何岁宁不曾见过的愤怒。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不是小溪的错,是她说姐姐坏话,我才咬她手的!”
“姐姐,真的不是小溪的错。”
怕野草生气一般,李小溪连忙哭着解释。
何岁宁只觉得自己心好痛,痛得无以复加。
将小人儿抱得更紧了些:“傻妹妹,你是在保护姐姐,姐姐怎么会怪你呢。”
“而且就算是你先动手,姐姐也会为你骄傲,为你鼓掌叫好,然后再给我们小溪做满满一桌子美食。”
怀中啼哭不已的女孩吸了吸鼻子,抬头露出一双比家里养的小兔子还要红的眼睛。
“真的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和哥哥一辈子要保护的宝贝啊。”
何岁宁拍了拍她的头顶,宠溺温柔的说道。
随后揽着终于放下心来的小溪,抬眸看向惊慌中还没缓过神来的老郎中。
这郎中已上了岁数,石头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直接扛着他过来了。
示意石头给老先生倒杯茶,何岁宁恭敬有礼的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您了,家弟一时情急,稍后会给您付相应的银子,算是一点心意补偿。”
老郎中拍着胸口连连喘气,笑了几声:“这少年真有劲儿啊,扛着我跑了一条街,竟然连气都不带喘的。”
“原来是家里小妹受伤了,做哥哥的也是情理之中,无妨。”
好在老头是个通情达理的,半点架子都没端。
和蔼慈祥的拉过小溪的手,细细的清理干净伤口,将沙泥混合物从伤口中剔除。
郎中皱了皱眉头,面上有些不忍:“擦伤有些严重啊,而且有些伤口已经结痂了,要想往后不留疤,还需要将结好的痂掀开上药啊。”
这么小的孩子,过程中免不了痛。
何岁宁抿着唇:“那就麻烦郎中了。”
这笔账,她记住了。
之后的几刻钟,小溪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石头爱妹心切,忍不住开口催促道:“郎中,您倒是快一些啊,不然这要疼到什么时候去。”
老郎中也是无奈的很:“小少爷,这可怪不得啊,必须清理干净了才成。”
“你妹妹长得这般粉雕玉琢,总不想让她日后留疤吧?”
说罢,便继续自己的事了。
石头紧紧的攥着拳头,眸底暗沉一片。
半个时辰后,总算完事了。
上药的时候痛苦减轻了些,火辣的伤口还带着丝丝凉意,孩子哭累了,便在何岁宁怀中睡着了。
何岁宁额外给了些银子,让石头好生送走了郎中。
梁嫂看着睡着的李小溪,满脸心疼:“这孩子得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不会白受的。”
何岁宁声音清冷至极,比寒冬冰雪还要凛冽几分。
今日去找周遇白,难怪进他屋里时,闻到了一股脂粉幽香。
而这股幽香浓郁甜远,很熟悉,是王玉兰身上的,名为贵妃香。
她最爱这种昂贵的香料,熏在衣服上,可积日不散。
何岁宁收回思绪,掖好被角,让石头看着小溪。
以免她醒了害怕,找不到人。
石头先一步叫住了要出门的何岁宁。
“姐,你去哪儿啊?”
第114章你有什么资格
何岁宁头也不回的撂下两个字:“陈府。”
石头眉头紧皱,姐不会吃亏吧……那女子跋扈的很,听说家里很有背景。
恨就恨在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姐姐妹妹。
石头从布包里抽出一卷周遇白新给的书卷,默默背了起来。
等他够了年岁,一定要考举人!
考中举人就入朝做官,他要撑起这个家,保护姐姐妹妹。
陈府门口——
几位小厮看见冷着脸的何岁宁,顿时面面相觑,暗道一声不好,纷纷上前拦住了她。
“姑娘,不知您来陈府何事?”
“关你们屁事,起开。”
何岁宁正在气头上,一把就推开了小厮。
两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料到何岁宁会动手,直接被推了个趔趄,倒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
我叉,这姑娘手劲真大啊。
而还没进内院,何岁宁就听见一阵嬉笑声,欢快无比。
“苓川哥哥,你也给我画张像吧,好不好嘛?”
没等到男人的回复,王玉兰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对了苓川哥哥,你辞了那两个学生好不好,我不喜欢他们。”
“这般低等的贱民怎么能在你府上念书呢,和你的身份不搭呀,我弟弟也到了识字的年纪,不如……”
啪!
“啊——”
一枚尖锐的石子顺着劲风直直打出,王玉兰腿弯处赫然传来一阵钻心刺痛。
来不及反应,她尖叫一声就扑通跪了下去。
膝盖硬挺挺的与石子棱路来了个亲密接触,不用说也知道狠酸爽。
“啊好痛,苓川哥哥,人家的膝盖好像坏掉了呜呜呜,快帮我请郎中呀。”
周遇白眯了眯眼,并未伸手去扶,更未置一词。
反而看见了红木走廊处。
何岁宁一身水蓝色衣裙,腰间玉佩坠子下的绫罗流苏随风摆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纤细如柳。
三千青丝尽数洒下,唯被一根银簪挽了个简单利落的发髻,乌黑如瀑布的发丝更显她肌肤胜雪。
她只是站在那里,便已自成一幅美景,美的惊心动魄,纤墨未染,不似凡尘。
王玉兰跪坐在地上,疼的钻心刺骨,嚎了大半天,却见周遇白目光如炬,炙热的看着她身后。
这才连忙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去。
却一眼看见了何岁宁。
王玉兰险些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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