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霎时脸色白了,心似被钝刀狠狠划破。
她不敢相信,靳屿安竟当着她的面与其他女人调情。
出神之时,靳屿安将一杯伏特加推到她面前:“喝完。”
沈琳一愣,脸色更为苍白,摇头说:“……我喝不了。”
她不能喝酒,医生嘱咐过很多遍。
靳屿安皱眉冷笑:“你不是要跟着我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做什么助理?”
靳屿安加重了声音:“喝!不喝就滚!”
沈琳咬咬牙,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了一大口。
酒很烈,只一口下去,喉咙便传来灼烧一般的辣意。
沈琳捂着唇,几欲作呕。
靳屿安十分不悦:“一杯酒就做出这幅样子,你装什么……”
下一刻,沈琳却猛然站起,不顾靳屿安的反应,逃也似的冲去了卫生间。
她趴在洗手台上,猛烈地咳嗽。
胸口疼痛不止,仿佛五脏六腑都搅作一团。
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滑落,沈琳疼得昏了过去。
醒来时,视线中又是医院的天花板₱₥。
沈琳扭头,病床边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一愣,还在打点滴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褥,沙哑的声音艰难地从嗓眼发出。
“哥。”
第7章
宋逸岑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宇间隐忍着怒气。
“沈琳,你从疗养院跑出来就为了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
“我知道。”
沈琳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但是,哥,我快死了不是吗?我不想死在那白色监牢之中。”
她在那里待够了,漫无止境的治疗,最终也只是延缓了两年的死亡时间罢了。
“别说了。”
宋逸岑厉声喝止,眼睫在面上洒下一片阴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乖乖呆在医院就好,我会有办法。”
沈琳心沉沉下坠。
张了张唇,终是掩住无声叹息。
她的养兄性子极为偏执,这些年来,她早明白与他争论没有意义。
三年前,为了给她治疗,他甚至能强行将她软禁在那疗养院中。
如今,宋逸岑故技重施,又一次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这次,宋逸岑没有将她带回英国的原因,沈琳也知道,是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住再一次长途颠簸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
几日后,趁着宋逸岑处理工作的时间,沈琳从护士那里借了手机。
她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靳屿安低沉的声音:“哪位?”
沈琳的心随之一颤,哑声开口:“屿安,是我。”
电话那头一瞬死寂。
沈琳低低开口:“我这几天有些事情,暂时回不去了,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半晌,才听到靳屿安冷笑一声。
“无缘无故消失不就是你的拿手好戏,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没日没夜的找你吗?”
冰冷的话语似一盆冰水浇下。
沈琳的心一瞬被狠狠刺痛,心头泛起阵阵苦涩,却无力反驳。
她咬着发白的唇,轻声说:“对不起,我过两天一定会回去的。”
靳屿安冷笑一声:“你……”
话未完,这时,熟悉的皮鞋声音自走廊外传来,沈琳匆忙挂断电话。
在英国时,沈琳也尝试着借过电话,可被宋逸岑发现的后果就是那个护士后来她再也没见过。
同一所医院,另一间病房中。
靳屿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起了眉。
唐晚怡低咳几声,靳屿安便收起手机,走到床边询问她的状况。
“我没事。”唐晚怡摇摇头,颦眉看着手机欲言又止。
靳屿安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唐晚怡这才叹息一声,举起手机,给靳屿安看了一眼新闻。
【天衡集团总裁宋逸岑为爱痴狂!】
配图赫然就是沈琳被宋逸岑抱在怀中的照片。
看清后,靳屿安的脸色倏然一沉。
唐晚怡叹口气,一副苦恼又为难的样子:“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三年前,就是这个男人把琳琳带走的,当时,琳琳就和他很亲密了。”
话落,靳屿安的眸光似结了冰霜,周身气压骤然降低。
他移开目光:“你不必告诉我,我现在和她没关系。”
唐晚怡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两天后的夜晚,沈琳终于寻到了空子,逃出了医院。
入了冬,寒风呼啸。
沈琳只一身单薄的病号服,刮骨般的冷风吹得她止不住地发颤。
她艰难的走回了靳屿安家。
门竟没锁,一推便开了。
昏黄灯光下,靳屿安斜倚着沙发,点燃的烟头在昏暗中明灭。
他闻声抬眸,看见沈琳,目中却尽是鄙夷之色。
“让沈大小姐无暇联系的事情,原来是去陪别的男人!”
第8章
沈琳一时愣住,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靳屿安摁灭了烟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宋逸岑,你的好哥哥。”
“既然他都来找你了,你也不缺钱了,还回我家做什么?”
沈琳身子一颤,一边朝他走近一边解释:“你误会了,那是我哥哥……”
靳屿安冷声打断:“你姓沈,他姓宋,哪门子的哥哥,我看是情哥哥吧!”
沈琳的脚步生生顿住,本就苍白的脸一瞬毫无血色。
靳屿安视线落在沈琳蓝白的病服上,愣了一瞬。
随即好笑地开口:“做戏做得挺全,连病号服都换上了。”
这一瞬,沈琳的意识浑浊了一秒。
痛楚自胸口蔓延,她攥紧了衣裳,嘴唇颤抖着半响才挤出声音:“靳屿安,是不是无论如何,哪怕我明天就要死了,你也不会相信我?”
沈琳看着他,泛红的眼里满是悲戚。
“信你?你配吗?”
靳屿安一声冷笑:“即便你真的死了,死在哪儿也与我无关!”
冰冷的话语似刀,划破沈琳的心脏,再狠狠将它扎透。
她死死扣住了墙壁,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靳屿安却视若无睹,径直站起身道:“别装了!明天晚怡回来,你给她赔罪!”
看着他漠然的背影,沈琳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胸腔里翻搅地痛,一阵一阵疼得她止不住地抖。1
冷汗打湿了衣服,粘稠的血从喉中涌出,像是夹杂着破碎的肺腑,没入黑色的毛毯。
沈琳彻底失了力气,瘫坐在昏暗灯光下。
隔天,靳屿安与唐晚怡一同回来的。
她挽着他的胳膊,身上穿着他的外套。
看到客厅里的沈琳,害怕似的往靳屿安身上贴:“屿安……”
靳屿安搂紧了她,柔声安慰道:“有我在,她不敢动你。”
沈琳盯着他搂在唐晚怡腰间的手。
片刻后,张开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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