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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阮千音离开后,周勤才进屋和楼砚之交差。

他上了二楼,轻敲两下书房的门,“楼总,阮小姐被她哥哥接走了。”

书房里头的男人头也没抬,只淡淡轻嗯一声表示知道。

周勤走前多了一句嘴,“阮小姐刚才好像不是很开心。”

不开心吗?

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自己老板依旧冷着脸没动静,周勤没敢继续打扰,转身带门离开。

楼砚之靠坐在书房的真皮椅上,指尖有意无意的碰着桌上一个白色盒子。

他修长手指轻轻敲了两下盒子边缘,终是忍不住将它拿到手上。

盒子被轻轻打开,一条浅蓝色真丝欧根纱手带落入眼帘。

手带被绑成蝴蝶结形状,略显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这小东西他存了许久。

谁能想到,向来清心寡欲的男人会留着一个女孩子的东西,一留就留了四年。

楼砚之拿起那条手带,宛如四年前般系在右手手腕之上。

他微抬手腕,目光染上一丝涟漪。

女孩明媚娇俏的脸蛋渐渐清晰,思绪飘回那时的柏林。

当时他刚接手京禾,有一回出差柏林谈生意。

那天晚上他没少被灌酒。

从包厢里出来时,已然沾上了些醉意。

周勤回包厢拿东西之际,楼砚之站在酒店门口缓了会神。

就这么一会。

远处身穿水蓝色晚礼裙的女孩朝他小跑而来。

蝴蝶摆尾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她宛如一只矜持高贵的小鹿,脸上熏染着红晕。

毫无征兆的。

女孩张开双手环上他的腰,点点星光在她眼中荡漾。

周身酒味渐浓。

她好似真的和他很熟一般,慢慢贴近他,暖呼呼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抱抱!”

一道娇甜的嗓音落入他的耳中。

撒娇意味尤为明显。

很快,她又自顾自地退开,从自己手腕上解开一条精致小巧的手带。

只见她弯起漂亮的眼眸朝他浅浅一笑,轻启唇,“我给你系上好不好?”

喝了酒的缘故,此时的他相比平时迟钝了半分。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女孩却已经把那条手带轻而易举地系在他的右手上。

系完还特别满意地开口对他说着,“绑咗就係我嘅人啦!”

这一口流利的港语,楼砚之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所处何地。

明明是在柏林,却出现一位长着东方面孔的漂亮女孩,说着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甜蜜话语。

女孩像是觉得不够般,踮着脚尖,又朝他靠近,语气里满是甜腻,“我想亲你!你低、低下来点儿……”

楼砚之注视着那双宛若月下妖精,勾人心魂的眼眸愣了愣神。

异国他乡,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

他竟难得心软,没有置之不理。

楼砚之轻轻将她推开,手腕护在一侧,深怕她会因醉酒站不稳而摔倒在地。

刚推开一寸,女孩便不满地皱皱鼻子,委屈巴巴地对他说,“你怎么都不让我亲……”

很难不看出她醉得有多深。

楼砚之猜想,她应当是把他认成别人,才有了刚刚那一系列的举动,否则怎会如此。

不过片刻,证实了他的想法。

前方走来个男人,他满脸着急,从他的臂弯之下接过那个女孩。

“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冷不冷啊你。”

他一边开口问着那女孩一边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她身上,语气之中满是温柔和宠溺。

女孩没应他,他又只好无奈地叹着气,朝一旁的楼砚之说着,“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刚刚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楼砚之淡漠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语气冷淡地回应,“没有。”

“那就好……音音,我们回去了。”

男人说着便要将那女孩从他身边带走。

楼砚之刚想开口问那男人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位漂亮的女孩。

下一秒,从酒店内走出来另外一个女孩,担忧地说着,“池先生,你快送Aria回去吧,她今晚一开心喝了好多酒呢。”

“嗯,我会送她回去的。”

她和那个男人是认识的,他瞬间松了口气。

片刻后,他们消失在楼砚之的视线之中。

车子渐行渐远,他才低头看着手上的那条蓝色手带,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思绪回笼,楼砚之解开手带,将它重新放回到盒子之中。

向来清心寡欲又骄傲至极的男人,始终不愿相信四年前的那抹惊艳,能够让他惦记这么久。

或许,更早。

……

他时常觉得自己很可笑,竟会对别人的女朋友产生好感。

就那么点好感,还藏了这么久。

偏偏四年后,她还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其实在海城见到她的第一眼,楼砚之就认出来了。

四年前的画面一一浮现、又再次重演。

她依旧是眼含醉意朝他走来。

但这回不一样了,旁边没有所谓的男朋友。

她甚至还说要追求他,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可他知道,阮千音和池浩荣四年前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如此之久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淡忘。

一个感情未断尽的女人罢了。

凭什么一出现就想轻而易举地调动他的情绪。

凭什么想要什么他都得去答应呢。

付诸真心接近他的不少。

她阮千音凭什么就觉得他会乖乖就范。

骄傲如他,自然不愿轻易承认。

过了半晌,白色盒子被他重新收好。

只见楼砚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起身走出书房。

……

原本阮斯行打算在辞山湾住一晚,奈何这地离医院远,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现在的住所。

送走他后,阮千音美滋滋地上楼泡了个澡。

她这人没心没肺惯了,回来的时候还在郁闷楼砚之对她说的话。

跟阮斯行聊完天后,此刻早已抛之脑后。

狗男人不让追就不让追呗。

早晚他会后悔的!

错过她这么漂亮可爱又迷人的女孩,是他的损失!

反正今天能让陆姝曼误会又气得说不来话她也挺过瘾的。

阮千音都能想到,以陆姝曼的性格,现在怕是哭丧着一张脸跟家里那几个诉说委屈呢。

不怪她会这样想,小时候只要她有一丁点让这个堂姐不舒服,她就会去告状。

有时候明明是陆姝曼惹的祸,最后她总有办法赖到她的身上。

阮千音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确实如她所想,陆姝曼最后是被陆家的司机接回去的。

回家不久,今晚她阮千音被楼砚之接走的事整个陆家全都知道了。

陆姝曼坐在客厅哭哭啼啼地控诉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着阮千音的坏话。

“奶奶,今儿要不因为她,砚之哥怎么会不理我,她肯定在砚之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着,“奶奶,您想想看,要是阮千音继续缠着砚之哥,那我哪还有机会嫁进楼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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