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境？”
　　佘星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她以为自己是太过想念他，所以出现了幻觉。
　　可是怀境还在。
　　他的脖颈间还留着佘星染刚才掐过的青紫痕迹，神态安详。
　　“怀境！怎么会是你？”
　　佘星染蹲下身，难以置信。
　　“怀境！你醒醒啊怀境！”
　　她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脸，还晃了晃他的身躯。
　　最后来到他的鼻翼之下。
　　没有呼吸了……
　　是她杀了怀境……
　　她怎么可以杀怀境呢？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与司烨磊的第二世。
　　她眼睁睁地看着怀境在她的面前圆寂。
　　他化成的舍利子与她的身体缓缓融合，而他，就此消失在天地间。
　　“啊！”
　　佘星染痛苦地抱紧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
　　为什么司烨磊会突然变成怀境，那是她最爱的怀境啊！
　　轰隆隆！
　　雷声再一次响起。
　　还在逐渐朝她接近。
　　佘星染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中除了痛苦就是迷茫。
　　为什么她的飞升雷劫还没有结束？
　　她看着自己身上丝丝缕缕的魔气，还有些不敢相信。
　　托了司烨磊的福，她此刻不仅没有完全脱离妖身，反而还堕入了魔道。
　　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上天也愿意接引她成仙吗？
　　雷声响了一道就没有再响了。
　　下一刻，一座散发着七彩霞光的彩虹桥就朝她的方向铺就了过来。
　　佘星染笑了笑。
　　她掌心的烈焰喷薄而出，将彩虹桥焚烧殆尽。
　　她不想要成仙了！
　　她杀了怀境，她应该下地狱！
　　她有什么资格位列仙班呢？
　　“星染……”
　　久违的轻缓语调突兀地响起。
　　佘星染僵硬地转过头，正对上怀境含笑的脸。
26
　　“怀境！你没事啊！”
　　佘星染扑上去抱住了他，又哭又笑。
　　在大悲大喜之下，她的声线也有些颤抖。
　　可是她依旧可以感受到怀境温热的身躯。
　　怀境还是活着的！
　　可是怎么会？
　　她方才都查探过了，他明明就没有呼吸了！
　　佘星染的心中盘旋了太多的疑问。
　　怀境或许也知道。
　　他将她从怀里推开，与她四目相对。
　　“星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文殊菩萨的转世，拥有三千化身。”
　　“怀境是我的主体，而司烨磊，不过只是我的化身之一。”
　　文殊菩萨？
　　佘星染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只知道怀境是得道高僧，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来历竟然这般厉害。
　　难怪他会不沾染俗世情爱。
　　哪怕他曾经如此为她考虑，亦是没有想过要为她还俗。
　　人妖本就殊途，更何况是妖和佛呢？
　　佛是更不可能有情爱的吧？
　　她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低落情绪。
　　怀境伸出手，像是以前那样摸了摸她的发顶。
　　“星染，我已经知道司烨磊在蛇界做了许多的错事，也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你放心，在我回归的时候，你那些蛇界的子民们也都复活了。”
　　“包括那颗蛋，它也会继续待在它原来的地方，不会因为司烨磊的举动而产生什么影响。”
　　佘星染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就是她的怀境啊！
　　这世上最好的怀境！
　　他永远都知道她的顾虑是什么，她的需求是什么。
　　然后，尽他的一切所能去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