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眠愣了愣，斟酌着点点头。
她拿出了霍沛的救治过程和记录。
没一会，那人就对沈语眠刮目相看了起来。
“重度抑郁加重度焦虑症，甚至对方还寻死过六次，你居然把对方引回正轨了。”
沈语眠眼神黯淡下去，淡淡点点头。
那六个月，她几乎倾尽全力。
她原以为在霍沛这个情况时她会落井下石，可看到霍沛那么痛苦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挺身而出，甚至还用了副作用那么大的药来改变她的声音，以至于她现在再也无法唱歌。
这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梗，可她从未后悔过。
“恭喜你，你被录取了。”
15
沈语眠连连点头，眼里染上喜色。
却在出门时，和霍沛撞了个照面。
她瞳孔骤然一缩，本想绕开他，却被霍沛攥住了手，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好似要把她看得透彻一样。
沈语眠不明所以挣脱开来，嫌恶瞥了他一眼，退后三步才不耐烦道：“霍沛，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证都领了，我说了我以后会从你的生活里消失，所以我跑到几千公里外的临城。”
她眼里不再有欣喜，只余满满的厌恶。
沈语眠揉了揉刚刚被霍沛攥住的地方，长叹口气道：“我已经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放心，以前你生活里那个处处和你对着干的沈语眠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语气疏离，静静看着霍沛。
可就是这冷漠的眼神，却叫霍沛心凉了半分，他紧紧攥着衣角，竟也有些局促不安。
但转瞬即逝。
只因他知道，沈语眠还有攻略成功自己的任务，也许她现在之所以这样是在欲擒故纵吧，毕竟自己起初对她态度太冷，她生气了也不是毫无理由。
想到这里，他冷静下来，眼神温柔。
“语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这不是来跟你道歉了吗？跟我回去好不好？临城这么远，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若是从前霍沛和她低头，沈语眠定会开始得不知所措，不论是霍沛提出什么要求她通通都会答应。
但她这样做的前提是爱，可现在她对霍沛再也没了之前的感情，甚至只有厌恶。
在一次次被霍沛拒绝伤害时，她早就收起自己那颗炙热爱着的心。
见沈语眠无动于衷，霍沛心里越发害怕起来，他局促地想要证明自己悔过的心。
他拿出手机，翻找出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拿给沈语眠看。
“语眠，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是你陪着我度过了最难熬的六个月，是你救了我，你那么在乎我，甚至不惜为了我用还没投放入市的试用药，我对不起你，居然还伤害你。”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灿烂耀眼的沈语眠。
记得沈语眠以前特别喜欢唱歌，一个吃不得苦的人甚至为了拜师学艺在乡野给师傅种田插秧，之后更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技能日夜训练。
可就在一夜之间，沈语眠不再唱歌，那时的他还嘲笑沈语眠懦弱无能只知道退缩，不如他的宋西贝半分。
眼底逐渐湿 润，霍沛眼里缱绻着愧疚。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和宋西贝彻彻底底断了，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
沈语眠面无表情看着霍沛自言自语，直到他彻底闭嘴，她才淡淡开口道：“说完了？”
霍沛不明就里，点点头。
他看着眼前的沈语眠，明明她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她不再是熟悉的她，这让他心里格外沉重，像是被压着个重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