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昱枭的目光如同寒潭般深邃,让夏安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僵硬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胸口衣料的触感,心里一阵懊悔和慌乱。
她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王爷,妾身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冷昱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过了片刻,他抬腿往前走,沉声声音反问:“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夏安倾这才想起手里的紫檀木盒子。
“对了,我正要和你说呢!这是母妃送给我的珍珠。”
她打开盒子,颇有几分炫耀:“好看吧?”
冷昱枭微微挑眉:“母妃送你珍珠?”
母妃向来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送她东西?
“是呀!”
夏安倾抬了抬精巧的下巴,一副得意的小模样。
冷昱枭微微一怔。
她像是想和母妃搞好关系的样子,只是她的目的是杀了他,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王爷,明日就是母妃生辰,你说我送什么好?金银玉器,母妃自然是不缺的,我又没有什么钱……”夏安倾眼睛突然泛起带着几分讨好的光。
“王爷,可否借妾身些银子呀?我好给母妃买礼物。”
管他借银子?
这女人还真是胆大。
不过她好歹也是尚书府的二小姐,手里怎么可能连准备贺礼的银子都没有?
这是在和他装可怜吗。
冷昱枭微微蹙眉:“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想办法。”
说罢,他大步走出宫外。
夏安倾看着冷昱枭的背影,鼓了鼓嘴。
抠门!
丝毫不夸张,夏安倾手里只有些碎银子。
嫁过来时,夏家为了好看,面上是给她准备了嫁妆的。
可她人倒是嫁过来了,那些陪嫁却没和她一起来。
夏安倾回了偏殿,坐在月牙窗台前看着花园里的蝴蝶。
怎么才能不花很多钱,又有心意呢?
看过不少宫斗戏的夏安倾想破了头。
普通的金银玉器她送不起,而且宫里的宠妃,其实并不打紧这些。
那应该送什么?
彩妆?!
宫里百花齐放,妃子数不胜数。
既然首饰上没有特别出彩的,倒是可以躲在自身下功夫。
她可以做花香香皂,不同颜色的口脂,腮红,还有新样式的衣裳!
她们的罗裙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好看的。
不过夏安倾可是见过各种各样的衣服,若是她设计一款如花仙子一般的衣裳,配上花仙子妆容,有利端妃获宠,这才是最贴心的礼物吧?
“王妃?王妃你这是在想什么呀?喜儿刚才唤你好几声,都不见你理会。”
夏安倾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丫鬟喜儿,微微一笑:“我在想母妃的生辰礼呢,你说,我若是亲手做些东西送给母妃,她会喜欢吗?”
喜儿有些犹豫:“端妃娘娘的生辰,众皇子公主们也是会参加的,王妃是想做什么东西呀?”
其实喜儿是担心夏安倾送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会略显寒酸。
她担心王妃会丢人,可是又怕现在说出来伤了王妃的心。
“喜儿你是怕我丢人吧。”夏安倾嘴角微微抽搐。
喜儿忙心虚的摆手:“没,没有,喜儿永远不会觉得王妃丢人!”
夏安倾轻叹一声,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放心,我夏安倾做的礼物,定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她站起身,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构思着那如花仙子般的衣裳与妆容。
口红的调色她略有了解,现在的胭脂铺子卖的都是口纸,那种东西上色不明白,而且颜色单一。
夏安倾是打算出粉色,红色,和淡紫色三大类,再往下细分三个色号,一共九个色号。
腮红也是一样,也出了好几种颜色。
这些都需要一种叫胭脂虫的东西,还有各种颜色的花。
胭脂虫大概在山上才能有,明天就是母妃生辰,时间有点赶。
她担心交给下人办不好,所以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带着喜儿就出发了。
喜儿熟悉路,带她带路,主仆二人就去了附近的山里。
“王妃这次行动很神秘,穿的十分朴素,我猜是为了不想引人耳目,我已经派人暗暗跟踪了。”安贺低声给冷昱枭汇报。
冷昱枭微ḺẔ微颔首,目光却未曾离开手中的密函。
“继续盯着,本王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安贺应声退下,心中却暗自嘀咕,王妃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冷昱枭微微眯起眸子,果然,她跟他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这个女人的心思很深,上一世已经吃过一次亏,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得逞。
夏安倾找了一个下午,这才凑了一点胭脂虫。
回到王府,她就钻进偏殿开始研究各种颜色的口红。
这一切都在安贺的监视中。
“虫子?”
“对!就是虫子!我在房檐上偷偷看到了,她将那虫子研磨,然后放在青花瓷瓶里,我猜测,那是什么有剧毒的虫子。”
“王爷,你千万要小心!我担心那瓶毒药就是给您准备的,不然我现在就把王妃擒住算了!”
冷昱枭闻言,眉头紧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摆了摆手,制止了安贺的冲动行为:“本王已经知晓,这件事不许让旁人察觉到异常。”
安贺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他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想要害他的女人抓起来!
不过王爷下令,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夜幕降临,王府内一片寂静。
夏安倾还在偏殿内忙碌着,她小心翼翼地将研磨好的胭脂虫与其他材料混合,仔细地调试着口红的颜色。
喜儿在一旁帮忙,心中却也有些忐忑不安:“王妃,您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这东西能抹在嘴上吗?”
夏安倾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放心,肯定没问题,这都能当大牌用了。”
喜儿微微一怔:“什么牌?”
夏安倾摆了摆手:“不重要,你赶紧去裁缝铺问问,我设计的那个衣服制成了没?”
夜深露重,喜儿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王妃,这个时间,裁缝铺怕是已经打烊了。”
夏安倾头都没抬起来:“我加了银子的,他们应该会熬夜赶制,我估摸着,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