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兮原本以为他是来质问自己的。
可没想到他解释了曾经，还说喜欢她，就是没有质问。
喜欢她……
纪念兮回想着沈砚舟的那句表白，不能否认她当时听到时，心尖曾狠狠一颤。
但她不相信。
可转念她又想起系统的一系列操作。
系统骗了她，声称是来帮助她攻略沈砚舟的，实则它是不想让她和沈砚舟在一起，以此来获取她身上的痛苦。
但只要沈砚舟不爱她，她就会痛苦。
为什么……系统为什么每个世界都安排了另一个女人在身边？
又为什么系统要操控沈砚舟的感情？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指向了一点——
如果系统不这样做，它的目的就达不到。
也就是说，沈砚舟会和她在一起……
并且九十九世，他都会爱上她。
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系统才会安排另一个女人出现，并且操控沈砚舟的感情。
纪念兮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或许系统骗她的不止一件事——她不是这个世界的配角。
她才是女主。
有人欺骗了她的认知，并夺走了她的爱人。
天台上的风呼呼地吹过。
四月份，天气还不算太冷。
但纪念兮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思绪乱成一团，想竭力找出证据来反驳自己作出的这个猜想。
可是她一点蛛丝马迹都再找不到。
结合种种事迹来看，她的猜想就是对的，也只能是对的。
但她不能接受，原来自己和沈砚舟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却被迫分开了九十九个世界。
她以为沈砚舟从没喜欢过自己，沈砚舟更是什么都不知道，被利用，被操控更改了感情。
这一些，都是那个系统做的……
他们都被欺骗了。
纪念兮喉咙发赌，有些呼吸不畅。
就在这时，她听见天台的门传来轻微的响动。
“谁在哪儿？”
纪念兮皱起眉，冲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句。
紧接着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真面目了，纪医生。”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挂着不正经的笑容走出来，“我是莫惊春，沈砚舟的朋友。”
朋友。
这个词让纪念兮不由得皱了下眉。
从前沈砚舟的朋友，只有她一个人。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不是觉得沈砚舟这个人太装，瞧不上他，就是觉得他这个太冷，不好接触，就算认识了也不能交心。
纪念兮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朋友？你是真心把他当成朋友的？”
莫惊春往前走了几步，但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当然，纪医生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吗？”
纪念兮没有客气：“的确不像。”
“纪医生这么猜测我，可就让我太伤心了。”莫惊春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当初我可是听说了沈砚舟的光荣事迹才特地转到启明医院来的。”
“我就是为了和他成为朋友而来的。”
这话任谁听了都要以为莫惊春是个有目的接近沈砚舟的人。
纪念兮也下意识想到了系统。
难道那系统没有消失，而是还在他们身边潜伏吗？
纪念兮有了些戒备：“只是因为他的医术，你就特地来到启明医院，和他做朋友？”
莫惊春笑着点点头，再开口时却是说：“就算我目的不纯好了。纪医生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沈砚舟的事呢？”
“是偷偷消失了五年的朋友，还是余情未了的……”
纪念兮皱起眉：“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很多。”莫惊春笑得人畜无害，“我知道沈砚舟这些年来有多痛苦，知道他有多想念你，知道他的状态有多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