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架住他直接将人带走。
顾淮川仍然声嘶力竭地咒骂。
直到警车尾声消失，温京稚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今晚若不是霍司斐，她怕真的要落在沈繁烟和顾淮川手中。
“用得着这么慌张？”
霍司斐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摸到她手心的汗。
他薄唇轻抿，“换个住处？我名下那栋城西的别墅，安保系统倒还可以。”
温京稚抽出手，“不用。”
她眼神一冷。
“就算搬到天涯海角，顾淮川也能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婚。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顾淮川。”
霍司斐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你口口声声说要尽快摆脱顾淮川，怎么也不见去领证？”
温京稚呼吸一滞。
哪里是她不肯去领证，分明是那顾淮川故意拖着她。
男人双手抱臂，“早前就听说你不愿意进顾家的公司，不如来霍氏？”
温京稚扫了他一眼，“霍总，我很忙，没时间。”
她不是不想进顾氏，只是三年前结婚之际，顾淮川明确警告她离顾氏远点。
老爷子曾经想让她接手顾氏一些事务，可顾淮川一心只想着跟她离婚，哪里肯让她沾染。
如今倒好，她想离婚，他却又不肯了。
真是造化弄人。
“忙？忙什么？”
男人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还是给自己找点正事做，离婚了，也能养活自己。”
“不过……”
他缓缓凑近，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深意，“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养你。”
温京稚毫不理会男人的嘲讽，白了他一眼，“谢谢霍总的提醒。”
翌日。
温京稚刚醒来，就接到桑喜喜的电话。
“稚稚救命！HLE丢了蔚来的单子，高层骂我办事不力……”
“别急，慢慢说。”
桑喜喜忙不迭地解释，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略带哭腔。
高层勒令她必须在今晚十二点前交出符合品牌调性的香水设计。
“可他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单子，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怎么可能设计出来？”
温京稚眉头一皱。
这分明是故意为难人。
她低声安慰，“别怕。”
“把蔚来近几年产品线和用户反馈发我邮箱，再找机会拿到这次招标的内部需求文档，我帮你做香水设计。”
桑喜喜愤怒又委屈，“肯定是沈繁烟那个女人搞的鬼，高层每次都护着她，跟睁眼瞎似的，也不知道她给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高层有一腿！”
温京稚眼神顿了顿。
“也不是不可能，她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我尽快给你方案。”
“还是我的稚稚最好！”
温京稚随即打开电脑。
一目十行地了解资料，心无旁骛地写着设计稿。
手机再次响起，她顺手接听。
“温小姐，德国最新的药到了，对小水的病情有显著改善，但单支费用比预期高出三成……”
温京稚一喜。
小水有救了。
可是价钱……
她咬了咬嘴唇，“用！无论如何都要用。我会想办法凑钱。”
“好。”
医生电话挂断良久，温京稚紧紧皱着的眉头依旧未展开。
怎么办？
她手里没那么多钱，就算把衣服首饰都卖了也远远不够。
现在喜喜在HLE还遇到了麻烦，自顾不暇，这几年她在京城打拼不容易，手里更是没那么多余钱。
温京稚盯着天文数字般的药费账单，脸色有些难看。
顾淮川，更不会帮她。
翻开手机通讯录寥寥无几的名字，许久，她的手指最后停在“霍司斐”三个字上。
小水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必须，治好她。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霍司斐电话。
“见个面？”
“身上的伤不疼了？”霍司斐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我派人过去接你？”
温京稚捏起手机，想起昨天晚上顾淮川发疯的模样，“不用，我自己过去。”
……
站在霍氏大厦前时，温京稚掌心都出了汗。
她知道，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能回头了。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霍司斐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温京稚攥着衣角，半晌开口道，“霍总，我想找你借钱……”
男人表情淡淡，“理由？”
温京稚犹豫片刻。
小水的事情，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故意转移话题，“我，我答应做你的药引，离婚后，和你在一起。”
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说完认命般闭了闭眼。
放下手里的笔，霍司斐起身逼近。
“温京稚，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过颤抖的唇瓣，“所以，为了钱，你这是在求我？”
温热的呼吸扫过温京稚泛红的耳尖。
她偏头躲开，后退一步，“霍总，我说的是离婚后！”
“我要是不愿意呢？”男人的声音有些冷冽。
温京稚一怔，低声到，“那就当今天我没有来过。”
说罢，匆忙转身就要离开。
霍司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怀里带。
“就你这态度，谁会借给你钱？”
他抬手抚摸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指腹轻触脸颊，温京稚只觉心脏微微发烫。
“不借就算了。”
说罢，她推开他离开。
霍司斐望向温京稚摔门远去的背影。
心里揣摩。
她怎么忽然要借钱，甚至不惜答应下来做药引。
这时，谢迟打了电话进来。
“霍总，医院新到的进口药对小水的病情有奇效，不过对方好像没什么钱，还在四处凑。”
脑海里闪过女人方才的妥协。
“凑钱？”
落地窗映出他皱起的眉眼。
记忆回溯到之前——HLE楼下，温京稚从里面出来匆匆离去的模样。
难不成，温京稚和HLE有关系？
“谢迟，查温京稚最近三个月的行踪。”男人低沉的嗓音吩咐道，“所有的行程，我都要知道。”
“啊？霍总这话题转的真快。那小水的药……”
谢迟听到他的吩咐有些错愕。
“用。”
男人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