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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的天色忽明忽暗的亮了起来。
  一夜没睡的姜喜却开始打起了盹来。
  霍景玄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扭头见姜喜唇有些乌黑,以为她冷,但下一刻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醒醒!”
  霍景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摇醒。
  姜喜倏地睁开眼,漂亮的凤眸里面闪过一丝红光。
  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便径直往霍景玄的胸口刺去。
  霍景玄侧身夺过,一掌劈在她的手腕上,哐当一声,打掉了她手中的发簪。
  姜喜看准霍景玄的咽喉,两指一收,直奔他的要害。
  霍景玄看出了姜喜的不对劲儿,连连后退。
  灌满真气的衣袖用力一拂,姜喜便被一股遒劲的内力掀飞出去。
  在她身后是嶙峋的石壁,照她这速度,必然是要撞上去的。
  轻则断几根骨头,重则心脉都会撞断。
  霍景玄及时扯了力道,飞身上前,抱着她在空中翻转了一圈。
  用自己胸膛垫着她的后背,重重的撞到了嶙石之上。
  “唔!”
  霍景玄闷哼一声,与姜喜双双落地。
  姜喜是为了帮他吸毒才被毒素侵袭丧失理智的。
  霍景玄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所以一报还一报,他们之间也算两清了!
  姜喜落地后,神志有了短暂的清醒,看着为救自己而受伤的霍景玄,一时五味杂陈。
  但她很快又被毒素侵袭,眼中红光分明。
  拔出腰间用于自保的匕首,反手就朝霍景玄的肩头扎去。
  霍景玄抬手,一掌击在姜喜的肩膀处,姜喜被他体内巨大的力量撞得飞出去。
  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飞出去的姜喜落到了从洞口处进来的胧月身侧。
  胧月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侧。
  “放开她!”
  霍景玄起身,长身玉立,黑发如墨,眼神冰凉。
  带着面具的胧月朝身侧的姜喜看了过去。
  他带着银白色的面具,看人的时候也不见眼珠子,就两个空空的眼洞,像一具无情的骷髅。
  “我记得王爷有未婚妻吧?为何对别的姑娘如此上心?”
  胧月的声音嘶哑,像是破锣,并不好听,却充满玩味。
  “看来你对本王十分了解,既然是熟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霍景玄盯着眼前的胧月,神情冷漠中透着一丝不屑。
  “你一个将死之人,知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又有何分别?”
  胧月说完,重新吹奏着手中的长萧,箫声陡然转急。
  地上的落叶纷纷飞起,悬停在空中,像一把把蓄势待发的利剑。
  忽然,箫声一转,那些落叶便像离弦了一般,纷纷射向对面的霍景玄。
  霍景玄拔出腰间的软剑,飞身入阵,长剑如雨,三两下就破了胧月的阵法。
  剑身如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直奔胧月的面门,想要取他性命。
  胧月不慌不忙,用手中的萧抵挡住霍景玄雷霆一剑,身体往后飞去。
  “阿勿,上!”
  胧月不断后退的同时,朝着旁边的姜喜一声令下。
  阿勿是咬伤霍景玄的那条毒蛇的名字,现在蛇毒进入了姜喜体内。
  所以胧月叫阿勿就是在叫姜喜。
  姜喜闻声,握着匕首,听令冲上前去,照着霍景玄的后背就扎。
  霍景玄防备着姜喜,刚想腾出手来,却被胧月缠住,两人打斗在了一起。
  姜喜得了机会,手中的匕首眼看就要扎进霍景玄的后背。
  理智挣扎出来,她既不想伤害霍景玄,也不能够伤害霍景玄。
  否则依照霍景玄睚眦必报的性格,即便对自己稍有好感,也不可能留自己活到明天。
  自己要是死了,皇兄留在摄政王府的寒鸦令就永无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春桃t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辈子都只能躲躲藏藏。
  一心追随自己,想要建功立业的陆野也只能隐姓埋名!
  不行,自己一定不能这么做!
  仅存的理智战胜了体内的蛇毒。
  就在姜喜手中的匕首快要扎进霍景玄后背的时候,突然调换了方向。
  朝着正跟霍景玄缠斗的胧月刺过去。
  胧月没想到蛇毒居然控制不住姜喜,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匕首,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背,被他拂袖打翻出去。
  姜喜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脑袋撞到一块石头,昏死了过去。
  胧月推到安全的位置,霍景玄则去检查姜喜的伤势。
  手背上被匕首划过的地方有鲜血流出,但伤口周围迅速腐烂变质。
  姜喜居然在防身用的匕首上面淬了剧毒。
  这种毒如果不赶紧解开,会很快毙命!
  意识到这一点的胧月无暇再跟霍景玄作对,趁着霍景玄分心之际,转身逃走,消失在了洞口。
  霍景玄知道胧月逃了,却并没有去追。
  一是既然知道刺杀自己的人是七星堂,那么等他回京大可派人踏平七星堂。
  二是姜喜为了救自己撞到了头,流了好多血,如果自己不救她,她极有可能死掉。
  这样想着,霍景玄没有丝毫犹豫,撕下自己衣服内衬,替她包扎好伤口。
  又把她抱到火堆旁,等着北影等人找过来。
  姜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一下自己。
  睁开眼,发现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霍景玄。
  而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之前的那个山洞里。
  “起来,喝点水!”
  霍景玄用树叶取了水回来,扶着姜喜坐起身,又把谁喂到她的嘴边。
  姜喜嘴皮已经干得裂开了一道血痕,沾到水立马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气。
  本来快要冒烟的嗓子眼因为有了凉水的滋润,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胧月呢?”
  姜喜开口,声音嘶哑得像一只唐老鸭。
  霍景玄松开手,退回自己的位置,看着姜喜,神情警惕:“你在匕首上淬了毒?”
  姜喜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用匕首划伤了胧月,他应该是找人解毒去了。
  “嗯,是钩吻!”
  钩吻是一种传说能让人全身溃烂流脓,痛苦至死的剧毒。
  若非精通毒术之人不能练就,姜喜这些本领到底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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