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脸很快恢复如常,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光锥是什么?”“就是一款可以预测未来的APP,有人因为这款软件死了。”何夕在一旁补充道。“APP啊。我投资了很多项目,唯独没有投资过软件领域,还可以预测未来,听上去很有前景。你刚才说是叫光锥是吧,回头我研究研究。”朱诺面不改色道。周天咽了咽喉咙,他的声音很低沉,“那天,你让我不要出去,你还跟我说,‘阿姨的车子会抛锚,我的电话不会接,物管请假了,救护车全派出去了’。”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后来我查过了,阿姨那天的车的确抛锚了,我也去找过物管,那女孩当
朱诺又一次通过“光锥”观测到自己的第二场婚礼。 婚礼的一切她都很满意,婚纱采用的是高级定制,据说是设计师手工缝制了两个多月才完成。而婚礼的场地也很气派,选在市中心的豪华酒店,现场被粉色玫瑰铺满,像是进入了梦幻般的花海。以前和周天在一起时,就算花自己的钱她也需要低调,毕竟周天是个不喜欢铺张的人。可是现在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当然知道庄磊负担不起这一切,他只是个普通的物业管家,每个月拿着八千的薪水,租着简陋的出租屋,每个月还需要汇给前妻三千块的抚养费,毕竟女儿跟着前妻。剩下的钱,除去吃穿用度,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 朱诺并不在意这些,那时的她对于攫取物质已经渐渐丧失了兴趣。庄磊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不仅仅是他将她送去了医院,而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对生活的热忱与敬畏。 不过,这场精心准备的婚礼还是出现了一段意外插曲。 在后台补妆的她,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前夫周天的身影。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脸上很少有笑容,总是紧绷着那张臭脸,仿佛全世界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嫌疑犯。周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着一名小跟班,她以前见过,好像叫何夕。 看来,这两人不是来喝喜酒的。本来嘛,结婚请柬她也没递给他。 “哟,周警官大忙人,还有空喝前妻的喜酒啊?”朱诺一边试戴耳环,一边冷嘲热讽地挖苦他。 周天心中一阵苦涩,脸色也不太好看,言不由衷向她说了声“恭喜。” 朱诺缓缓转过身,一袭婚纱的她在他面前转起了圈圈,带着些许娇俏,“好看吗?” 周天看得有些出神,但理智唤醒了他,忙清了清喉咙,“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朱诺冷哼一声,缓缓坐在梳妆台,“原来是审犯人来了。” “嫂子,我们就是来问问。”何夕想替周天辩解,可是话音一落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已经不能叫嫂子了,至少得加个“前”还差不多。 “别这么叫,我受不起。”朱诺冷言冷语道。 周天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蹙,整个人紧绷绷的,才不过30出头,头发就已…
朱诺又一次通过“光锥”观测到自己的第二场婚礼。
婚礼的一切她都很满意,婚纱采用的是高级定制,据说是设计师手工缝制了两个多月才完成。而婚礼的场地也很气派,选在市中心的豪华酒店,现场被粉色玫瑰铺满,像是进入了梦幻般的花海。以前和周天在一起时,就算花自己的钱她也需要低调,毕竟周天是个不喜欢铺张的人。可是现在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当然知道庄磊负担不起这一切,他只是个普通的物业管家,每个月拿着八千的薪水,租着简陋的出租屋,每个月还需要汇给前妻三千块的抚养费,毕竟女儿跟着前妻。剩下的钱,除去吃穿用度,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
朱诺并不在意这些,那时的她对于攫取物质已经渐渐丧失了兴趣。庄磊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不仅仅是他将她送去了医院,而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对生活的热忱与敬畏。
不过,这场精心准备的婚礼还是出现了一段意外插曲。
在后台补妆的她,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前夫周天的身影。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脸上很少有笑容,总是紧绷着那张臭脸,仿佛全世界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嫌疑犯。周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着一名小跟班,她以前见过,好像叫何夕。
看来,这两人不是来喝喜酒的。本来嘛,结婚请柬她也没递给他。
“哟,周警官大忙人,还有空喝前妻的喜酒啊?”朱诺一边试戴耳环,一边冷嘲热讽地挖苦他。
周天心中一阵苦涩,脸色也不太好看,言不由衷向她说了声“恭喜。”
朱诺缓缓转过身,一袭婚纱的她在他面前转起了圈圈,带着些许娇俏,“好看吗?”
周天看得有些出神,但理智唤醒了他,忙清了清喉咙,“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朱诺冷哼一声,缓缓坐在梳妆台,“原来是审犯人来了。”
“嫂子,我们就是来问问。”何夕想替周天辩解,可是话音一落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已经不能叫嫂子了,至少得加个“前”还差不多。
“别这么叫,我受不起。”朱诺冷言冷语道。
周天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蹙,整个人紧绷绷的,才不过 30 出头,头发就已经呈现灰白之势,两只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
“诺诺,你老实告诉我,关于‘光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周天喘着粗气问。
朱诺原本摘耳环的手顿了一下,她一直觉得自己掩饰得不错,可是周天是从哪里看出端倪的呢?
不过她的脸很快恢复如常,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光锥是什么?”
“就是一款可以预测未来的 APP,有人因为这款软件死了。”何夕在一旁补充道。
“APP 啊。我投资了很多项目,唯独没有投资过软件领域,还可以预测未来,听上去很有前景。你刚才说是叫光锥是吧,回头我研究研究。”朱诺面不改色道。
周天咽了咽喉咙,他的声音很低沉,“那天,你让我不要出去,你还跟我说,‘阿姨的车子会抛锚,我的电话不会接,物管请假了,救护车全派出去了’。”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后来我查过了,阿姨那天的车的确抛锚了,我也去找过物管,那女孩当天的确请假了。救护车的确紧张,是因为那天出了一场重大车祸。”他的话越来越艰难,像是在自责,声音竟控制不住地颤抖,“我那天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是手机落在车里了。”
他的话就像一把冰镐重重砸在她沉封已久的心头,一时间冰裂了,裂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像查犯人一样去核查了她说的每一句话,可却对她永远失去孩子的事只字不提。她是那样的绝望和无助,他不但撇下她,还将极度恐惧的她视为无理取闹。
“关于‘光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天的语气很快恢复如常,虽说不是审问,但多少带有审问的意味。
她仔细端详着前夫的脸,在心中翻涌着放肆的狂笑。
真是可笑,他居然还有脸来质问她?
上一次,他为了破案将她不管不顾,害得她去了半条命,连孩子也没了。
这一次,他来到了她的婚礼现场,又是为了破案。
她当然不会承认,一旦承认意味着将陷入无休止的问询和调查。她太知道自己这位前夫是什么人了,为了可以破案,才不会顾及她的死活。
而且这个秘密曝光,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现在的成就连运气都算不上,而是投机取巧的鬼把戏。天知道那些嫉妒她想要搞垮她的人会怎么落井下石的对付她。想让她搭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助他破案,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再说了,她和庄磊也是因为“光锥”才有幸结合,这种微妙而浪漫的缘份她很珍惜,她才不允许被人将来解读为“刻意”或者“有心策划”。
朱诺的脸上仍旧云淡风轻,“对不起啊周警官,你说的那个什么 APP 我真没听过。也是,我那天嘴巴就跟开过光似的,倒霉事全让我赶上了。看来以后想有好运气,还是得多说些喜庆的事。”
周天仍是不肯放弃,用请求的目光望着她,“诺诺,如果你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搭档已经失踪了,至今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只留下一个 8 岁的孩子。”
一提到孩子,朱诺啪得猛得拍了桌子,穿着高跟鞋的她目光能与他平视,“周天,那我的孩子呢?你知不知道我永远也不能有孩子了。”她最后加重了口吻,“永远!”
周天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就像被放进冷库的冻肉,带着霜花和阵阵寒气。
朱诺失望地看着他,咬牙道,“我恨你!”
周天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穿着一袭西装礼服进来的庄磊,他停下脚步看了新郎官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离开。
庄磊认出了周天,以前在小区里见过几次,印象中周天走路都风风火火,听朱诺说过他是一名警察。庄磊对周天的造访有些纳闷,心中还隐隐有些醋意,尤其是刚才周天看自己的眼神,盯得他汗毛直竖,“他来做什么?”
“来看看自己到底输给了谁。”朱诺回。
庄磊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帮我看看这衣服怎么样,就是这个领结我有点不舒服。”
朱诺笑望着他,“领结歪了,我帮你重新系。”
婚后,庄磊便辞去了物业管理的工作。
一来,物管那边传来不少闲言碎语,曾经的物管现在成为了平层豪宅的业主,他的事迹已经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二来,庄磊也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平台了,自己干物管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他想向朱诺那样,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很快,他就向朱诺提出,自己能不能进她的公司学习一段时间,以前他苦于没有这样的机会,希望她可以帮他一把。
朱诺答应下来。
不过庄磊在公司待得并不顺心,毕竟是朱诺的公司,他在公司里也没少听风言风语。于是找朱诺要了一笔钱,他想自己单干。
朱诺又一次答应下来。
庄磊的创业之路可谓命运多舛,没过多久就赔个底掉,有阵子他很颓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朱诺在“光锥”当中早就观测到这些,但是她选择放手不管。她不想自己的干预引来无端的揣测。
直到有一天,庄磊突然问她,“诺诺,你听说过一款可以预测未来的 APP 吗?好像叫什么“光锥”?”
朱诺心头一紧,“你哪听来的?”
庄磊只是憨憨一笑,“我就是在想,如果我可以预测未来,那是不是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啊?”
朱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隐隐猜测,结婚当天周天和自己的对话应该是被他听见了。她只是淡淡回道:“要是每个人都不走弯路,那直达的路上不就人满为患了吗?”
庄磊又更进一步试探,“诺诺,你就不能帮我少走点弯路吗?”
朱诺很想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是上帝选中的宠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成为“光锥”玩家的资格。
“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她问他。
“很满意,我只是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不能总花你的钱吧?我也想有份自己的事业。”
“没事,想创业就去创,没钱了,我养你。”
即便如此,庄磊对她不肯吐露“光锥”的事仍是耿耿于怀。有时候干脆约一堆狐朋狗友到家里喝酒打牌,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朱诺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她像个泼妇一样掀翻了牌桌。庄磊一气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抽了她一个耳光。
那个耳光清脆、刺耳,回想起来脸还会隐隐生疼。伴随着香烟燃尽的味道,还有刺鼻的啤酒味。这记耳光打醒了她,无论事后庄磊如何下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请求她的原谅,都于事无补。
她从来不吝啬给庄磊任何想要的东西,可人的野心与欲望一旦膨胀,就误以为自己配得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曾经的敬畏之心荡然无存。
见朱诺铁心要离婚,庄磊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朱诺一直锁在办公室的一部手机,那部手机里有一个 APP,正是“光锥”。
“还说你不知道‘光锥’。”他狠狠瞪着她。
“我也是听我前夫说了以后才开始研究的,怎么,你有兴趣?”朱诺在知道对方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时,失望透了。
“告诉我怎么用?”他气急败坏道。
“我要知道的话,还用得着跟你在这废话。”朱诺没好气地回道。
她当然知道怎么用,因为她那时是蓝段 II 的玩家。庄磊当然不会知道,光锥对于非玩家毫无反应,因为那是一扇开放给少数幸运儿通往未来的大门。
这段维持了两年的婚姻,又一次落下了帷幕,这次她以净身出户为代价换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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