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犹豫再三也没想好说哪个,索性不回答了,只道:“我要回去了。”
宋潇月手上力道弱一点,沈培风以为他打算放开,脚动了动要走,结果却猛地被往前一拉,两人呼吸霎时就交缠在一起。
“……你干什么?”沈培风慌张过后镇定下来问他。
天冷,雪粒洒洒而下,说话间浅白的雾浮在空气里。
宋潇月说:“没什么,忘了点事。”
近在咫尺的温度和眼神太令人捉摸不透,沈培风心跳无端漏了一拍,下意识问:“忘了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宋潇月唇往上扬,食指勾住她胸前的圆圈,比上一句压低嗓音,似乎准备说一个大逆不道、暧昧不清的秘密,最好连天地都不要知晓。
“忘了提醒姐姐,每天戴好这个,”他话慢悠悠的,指腹在玻璃外表上摩挲,眼神却像一头贪心不足的饿狼,要一寸寸将沈培风吃干抹净,“这样,姐姐每天也都会想起我,无时无刻不想我。”
他视线在沈培风眼睛和嘴唇来回逡巡,却始终不真正做什么,只是看着。
然而单单被看着,沈培风也很吃不消。
不如说恰恰因为只是被看着,所以才吃不消。
那双眼里若隐若现的幽深和炙热烧透了她的脸、喉咙、和全身上下所有皮肤。
沈培风只能重复那句话:“我要走了。”
她力气很小地推宋潇月,推不动,又推,还是推不动。
宋潇月桎梏着她,问:“我说的记住没?”
沈培风不想回答,可看样子不回答今晚走不了,半晌,细声道:“……知道了。”
“真的?”宋潇月不依不饶,存心使坏。
沈培风羞极,抿住唇不理人了。
宋潇月见好就收,笑着自问自答“我知道姐姐一定记住了”,然后完全没有预告地亲了亲沈培风脸颊。
“姐姐回去吧,晚安。”
他松开沈培风,一派坦然淡定,仿佛清清白白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沈培风就不那么淡定了。
她匆匆逃回寝室,晚上睡觉捂着脸当了一夜的暖炉,功率强续航久,纯天然无替代。
唯一不足可能就是烧久了脑袋有点晕。
·
晕归晕,第二天周六,还是要按时去兼职,还是要和宋潇月见面。
常言道,习惯成自然,熟能生巧,勤能补拙,以毒攻毒,沈培风觉得再给她两年,她肯定能练就一身强健体魄——再也不会随随便便因为一点小花招就晕了。
至少也要更厉害点的才晕。
两天兼职很快结束,紧接着就到了万千学子痛并快乐着的期末考试周。
沈培风和宋潇月专业不同,没办法互相帮助,但两人约定好了学习时间,譬如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五点半,跟对方发一句“开始学习了,今天也要加油”之类的,互相鼓励,互相监督,共同努力。
枯燥无味的学习时间就这么一天天挨过去。
第一周周五宋潇月先考完,沈培风第二周周三才考完。
宋潇月早已经把大部分东西收拾完带回了家,夏ʝƨɢ若要整理的比较少,周四上午办理好离校,出校门只拖着一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宋潇月等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把行李箱拖进自己手里。
沈培风好笑地看他动作,默许他以帮忙为由跟着回家蹭了一顿饭。
吃完饭宋潇月还想把沈培风拐走,去他家吃晚饭,但没有得逞。
作为交换,临走前沈培风主动亲了宋潇月一下。
虽然没有深入,宋潇月还是肉眼可见乐颠颠地走了。
周末两人又去了最后一次兼职。
其实以前沈培风一般不会这么早结束兼职,今年特殊,夏芳和林永江打算年前领证,所以今年过年就不再只有她们俩,得去林家老家,待一周多。
这意味着她们从今以后有了一个新家,四个人的,热热闹闹的。
也意味着,这是最后一段她们仅与彼此相处的时光。
沈培风很果断地和老板商量了提前结束,少发点钱也没关系,她想回家和夏芳待在一起。
而宋潇月那边则是店长和副店长的原因。
莫哥和小柳姐决定先订婚,等小柳姐博士毕业再正式结婚,新年和订婚宴凑在一起,一堆事他都想亲力亲为,书店和老婆哪个更重要,在他心里没有第二个选项。
所以宋潇月没费什么口舌就结束了兼职,甚至莫哥还反过来对他抱歉,多给他发了五百,当作红包,预祝新年快乐,说下学期开学了欢迎再来。
“你和叔叔阿姨过年也要回老家吗?”坐在公交车上,沈培风问宋潇月。
今天这个周日晚上分开之后大概三四周都见不到面,双方都有点难言的依依不舍,慢腾腾在外面吃了晚饭,又慢腾腾选择了耗时更长的交通方式。
“嗯,”宋潇月点头,“我爷爷奶奶住在容市南边的一个镇上,不远,开车三个小时就到。我妈下周放假,然后就出发,初六或初七回来。”
沈培风“哦”一下,说:“那我们方向不一样。林家老家在北边,好像是个小县,开车去五个小时。不知道哪天回来。”
宋潇月看出她平静神色下仍有些紧张,头偏过去挨了挨,像在安慰。
沈培风接收到暗示,默默往宋潇月身上靠,目光微垂,眼底映出车窗外面不断倒退的霓虹夜色。
过了会儿,宋潇月问:“我老家信号还不错。林家那边信号好吗?”
沈培风抬头看他,愣愣地眨眨眼,老实道:“不清楚,没去过……应该可以?”
“希望好一点。”宋潇月面色正经,说的话却没那么正经,“不然怎么跟姐姐聊天,见不到面已经够难忍了。”
“我还想视频。”
宋潇月声音很轻,在公交车发动机轰鸣的响动中要很认真很靠近才能听清。恰好沈培风听得很认真,也靠得很近。
“除夕晚上我想跟你视频,行吗?”
宋潇月说:“我想跟你说新年快乐。”
他眼里有她,话里也有她,每个字都清晰准确,娓娓描述出一副美好的图景,吸引沈培风目不转睛地陷进去。
沈培风跟他对视,鬼使神差问:“只有新年快乐吗?”
宋潇月故作沉思片刻,而后笑着松口:“也有红包。”
沈培风觉得还有下文。
果然,宋潇月接着道:“但姐姐要让我看见你才有,没看见就不算数。”
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真是合理的条件。
沈培风一点点抿着唇笑起来,歪在宋潇月肩头,不答应也不反驳,只说:“那到时候再看吧。”
宋潇月这会儿不确定了,担忧道:“不会真没信号?”
沈培风边笑边摇头,无辜道:“不知道。”
宋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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