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衍好商量，没多想就答应了：“行。”

之后，林念汐继续着志愿者的工作，周嘉衍就站她在身边，低头玩手机。

没地方可做，两人就一起站在角落。

差不多到下午结束的时候，秦北辰经过这边，看见林念汐和周嘉衍站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女生笑着往男生肩膀靠，男生低头瞧着女生，眼底的喜欢直接也热烈。

秦北辰就这样看着，脚下仿佛生了根。

心底似是有密密麻麻的刺在扎，他已经没有再走过去的勇气。

末了，他眉眼收敛失落，背影在一片人群中消失。

周嘉衍朝远处扫了一眼，他没有将看见秦北辰的事告诉林念汐，只是问。

“结束了？”

“嗯，差不多了。”林念汐摘下红袖标，看见跟她换班的同学走来。

交完班，她跟着周嘉衍走出校门口，来到后街吃饭。

到了饭点，后街人挤人十分热闹。

林念汐带着周嘉衍来了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常来的那家饭店。

女老板跟林念汐向来熟络，看见她领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哟，小意啊，这是带了谁啊？”

“我男朋友，周嘉衍。”林念汐笑着介绍，又朝里面挤满人的店里看了一眼，问道，“里面还有位置吗？没有的话，我们等一下再过来。”

女老板摆了摆手，连忙招呼道：“不用了，北城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一起进去吧。”

这话一落，林念汐和周嘉衍均是一愣。

但架不住女老板的热情，她被拉着进了店里。

刚掀开帘子，和同学同排而坐的秦北辰便闻声向她看来。

第二十四章

女老板擦了擦汗水，笑着招呼：“都坐吧，我这就去给你们炒菜。”

接着她转身又钻进了后厨。

留下林念汐等人面对面相视，气氛一阵尴尬。

林念汐顾及周嘉衍的情绪，扯了扯他袖子问：“要不，我们还走吧……”

“不用，你不是说这里菜你喜欢吃吗？就在这里吃，”周嘉衍收敛一贯的笑容，后背往椅子上靠，“不至于我们每次碰见城哥都要躲着，都是朋友。”

话是这样说，但林念汐看周嘉衍压低了眉眼，不爽的情绪再明显不过。

林念汐一脸无奈，眼神暗示他：你就是存心跟秦北辰过不去。

周嘉衍装看不见，手机放在一边，扣住林念汐的手。

秦北辰淡淡看着这一切，又偏头问一起来的同学：“吃好了吗？”

同学从刚刚的紧张中回了回神，点头说：“差不多了。”

“先走吧。”

秦北辰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完手，起身的时候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看林念汐：“你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林念汐神情顿了顿，解释：“嗯，刚刚站岗没时间充电。”

秦北辰的声音低淡：“江叔叔叫你明天回家，他刚没联系上你，打电话叫我通知你。”

林念汐颔首：“我知道了。”

等秦北辰离开后，周嘉衍在一旁已经看得憋了一肚子气。

他拆开双筷子，拿过林念汐面前包装的一次性碗筷用力一戳，响声拉回林念汐了意识。

林念汐看了一眼周嘉衍：“发疯？”

周嘉衍冷哼了一声：“差不多了。”

他不希望在约会的时候又有秦北辰打搅，好在林念汐也不会主动提。

两人这顿饭吃得有些郁闷。

晚上七点半，周嘉衍送林念汐回学校。

在教学楼下止步，他松开了女生的手腕，又说：“把你手机拿过来。”

“干什么？”林念汐神色有些莫名，闻言还是依言乖乖拿出来手机给他。

接着，她就看见周嘉衍单手解开了锁屏密码，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又还给她。

屏幕上还是亮着，是周嘉衍的个人资料，备注已经改名——男朋友。

林念汐又气又想笑，无奈周嘉衍的幼稚举动，但也没有改回来，只是将手机收回口袋，送他一路离开。

她在想，这也算一个好的开始吧，主动去接纳其他人。

不再对除开秦北辰以外的男生产生抵触心里，至少现在，她愿意和周嘉衍试试。

……

凌晨三点。

秦北辰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他直接坐起身，打开床头的灯。

有了灯光，他心底的恐惧和不安才渐渐消失。

秦北辰揉了揉跳动的眉心，起身走客厅倒了一杯冰水。

没有了睡意，秦北辰便走到落地窗边，打开了手机。

他看着白莹的屏幕，划过的一张张相片，都是同一张脸。

是林念汐从小学到高中的每一个瞬间，他悄悄藏了几百张，怎么也看还不够。

“喜欢别人又把别人推开，秦北辰，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耳边又响起唐婉发现他相册时的评价。

秦北辰紧绷着下颌线，将水杯搁在一边，望着远处的夜景。

南城是个不夜城，凌晨三点，街头星河依旧不灭。

秦北辰推开窗户走到阳台，迎着风，他又想到了那个噩梦。

林念汐跟着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越走越远，无论他怎么叫，女生都听不见……

也许不是噩梦，在哪一天可能就是现实。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秦北辰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念汐的电话。

自己大概真的有些怪异，胸腔满满都是对林念汐强烈的喜欢，在害怕的这一刻，他一时冲动的想要跟林念汐打电话，哪怕听到她的声音都好。

然而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选择了自动挂断。

秦北辰收起手机，呼吸变得轻浅，也听到了自己心下沉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

翌日一早。

林念汐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一个秦北辰未接来电，还有点懵。

来电显示是在凌晨三点半。

她实在想不出来，这么晚，秦北辰还有什么需要她的。

还是说，他旧疾又犯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念汐下意识回拨电话。

过了几秒，那边接通，林念汐便急切地问：“喂？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来是怎么了？”

“你旧疾又复发了吗？”

三年前秦北辰就有过一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也是在半夜的时候，最后还是她去房间找秦北辰的时候发现的，后来秦北辰被带去国外治疗了一年才回来。

这次，又是一样吗？

听到那边许久都没回，林念汐越想越乱，轻声问：“秦北辰？”

然而这次，她得到了秦北辰的回应。

“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林念汐的错觉，秦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