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人回答我,可那啼哭声却明显高了几倍。
“哇哇哇——”
我心想,不会又是跟红月有关吧?
现在的我根本顾不了殷江的警告,甩出五帝钱破开了大门,急忙地跑了出去。
声音从我家院子那个大枣树上传来,透过黑沉沉的树影,只见最高的树梢上蹲着个像极了猫头鹰的鸟。
它见我抬头张望,也将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看向我。
这东西在我们那叫山鸮,又叫子夜鸮,最喜欢在午夜时分叫个不停。
小时候山里生态好,就会在路边听到这种鸟的叫声,十分凄厉吓人,独自一人走夜路的时候要是听到,能把成年人都吓哭。
但是这几年已经很少见了,更怪异的是,这鸟不亲人,很少有飞到自家院子里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鸟还有个外号,叫报丧鸟,谁家要是听到了山鸮的叫声,都会出门将它赶跑。
因为有个说法是,山鸮一叫,阎王报到。
我不知它是来叫我奶奶的,还是偶然落到我们家的,但都让我产生愠怒,抄起我墙边的锄头就把它赶跑。
“去,别来叫我奶奶!”
山鸮展翅飞走,那古怪的啼哭声不见了,果然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余光里,我瞥见小姑就站在我家院子的大门口,呆呆地看着我赶跑山鸮,我忙不迭上前检查她的身体,确认她没有受伤后,长舒一口气道。
“小姑,你吓死我了,你是怎么偷跑出来的?”
小姑全然将我无视,低垂着眼睑,浓密睫毛下眼梢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指着门框边磕磕巴巴地说道,“柳家……来报仇……”
第142章 怀疑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门旁边放着昨天从我妈棺材里拿出来的那张蛇蜕,当我看清那蛇蜕的颜色后,我的大脑如遭雷亟般嗡地一下。
梦里那条黑蛇的触感和鳞片色泽,与眼前这张蛇蜕完全吻合。
我可以确定,这一定是霍梵的蛇蜕!
可是霍梵的蛇蜕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妈的棺材里?
难道我妈真的是他的出马弟子?
那我奶奶呢……
我奶奶也是被霍梵咬死的吗?
千头万绪在我脑海间纷繁乱窜,令我的理智逐渐模糊不清。
怔忪了能有五分钟,我才想起小姑还站在我的身边,忙不迭将她送回卧室里,看着她安稳睡下后才回到灵堂。
轮椅上的刘春莉已在我的符篆下昏迷不醒,我却也不敢再睡,坐在火盆边双腿抱膝,守着这轮红月直到日出东方。
朝阳的清辉刚刚洒满院落,殷江就穿门而入,一夜不见,他除了面容憔悴些许,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小舒,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他关切的问。
我把昨夜的种种遭遇说与他听,他的目光从飘忽到笃定,尤其是当我说起蛇蜕的时候,他无比确信的跟我说,“这回你总该相信是霍梵做的了吧?”
我抿唇不语,回避着他灼灼的视线。
殷江却扳过我的双肩,逼我正视着他,“小舒,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他!他已经害死你奶奶了,你还想让他害死更多的人吗?”
我心里依旧认为霍梵没有做这些事,可思想却已经在动摇。
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落痕迹的指向他身上。
如果说鬼婆不可信,但小姑是天机女,她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我现在就如同置身于汪洋,满目皆是惊涛骇浪,不知去哪里寻找可以信赖的浮板。
“你脖子上不是挂着他的蛇鳞玉佩吗?是也不是,你问问他不就清楚了!”殷江提醒我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锁骨间绿莹莹的玉佩,迟疑片刻后低声道,“霍梵,你回答我,我妈还有我奶奶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玉佩毫无反应,仿佛只是一块最普通的翡翠而已。
“不敢回话了吧,默认了吧!”殷江喉咙里发出低沉幽怖的笑声,阴恻恻道。
我咬唇说道,“或许是他正在闭关,灵力不够,无法支撑玉佩波动……”
“呵,听到我是你未婚夫时,恨不得用灵力把我们全都晃瞎,怎么一问到正事上就断电了?”殷江冷笑。
话虽这样说着,可我心里却逐渐变凉。
他不肯回答我,难道这些事情真的和他有关?
殷江眸底骤然泛起的猩红,直勾勾的攫住我,怒道,“乔柚柠,你是被那条蛇蛊惑了吗?你还在帮他说话?”
许是我们争执的声音过于聒噪,里屋里酣睡的沈大佟和沈云峰都被我们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客厅里。
沈云峰看到刘春莉被我用绳子绑起来后大惊失色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把我老婆绑起来?”
我本就在窝火,没好气地回复他,“你老婆她昨晚拿刀要砍我,我不把她绑起来难道要把她杀了吗?”
第143章 中邪
我以为沈云峰是向我兴师问罪来了,结果他的下句话,却令我无语至极。
“你把春莉绑起来,谁去给我们买肉吃?”
沈大佟也连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快把春莉松开,一会儿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让春莉去多做几道肉菜!”
都这样了这爷俩居然还想着要吃肉!
他们才是被蛊惑了吧!
我扯着他们来到后院,把那快要风干的黑猫尸体给他们看,冷声道,“这就是你们要吃的肉!你们还真以为刘春莉买到什么新鲜好猪肉了,其实这几天里吃的都是黑猫肉!”
谁知沈大佟和沈云峰看了那只快要腐烂的死猫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对着死猫舔起下唇,浑浊的眸子里都是望眼欲穿。
如果不是我强行拽着他们,我感觉他们大有扑上去生啃的念头!
我只得回身向殷江求助,“他们这是怎么了?”
“像是中了邪,黑猫的肉本就阴气,他们再吃下去就会变成活死人,得想办法把他们体内的阴气全部赶出来。”殷江正色道。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把左手的沈云峰扔给他,一人一个把他们两个加已经不省人事的刘春莉全部用绳子捆在我家大枣树上。
沈大佟他们因吃不到肉变得更为狂躁,呲着一口大黄牙,恶狠狠地嘶吼道,“肉,给我肉!再不给我吃肉,我就活活咬碎你!”
我无视他们的怒吼,出门去邻居家偷偷折了一根桃枝回来,对着他们狠狠抽打。
正常人被桃枝抽也就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可桃树是辟邪灵物,对他们而言就是在抽打魂魄,全都疼得不轻,刘春莉也被痛醒。
院子里出现不同音调的哀嚎。
“啊——好疼!”
“你这个臭丫头,哎呦——疼死我了!”
我想到之前沈家人对我的种种不公,心里一阵暗爽,手上动作更加有劲,细细的桃枝在我手里抽出破风的簌簌声。
路过门口的邻居都会好奇地向里张望,但我早就将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殷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大盆陈年糯米,他很是避讳地交到我手里,自己则站得老远,显然也有些惧怕这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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