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言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来看谁？”

白思辰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

说着，他走到顾希言身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

顾希言眼眸一暗:“嗯。”

白瑾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顾希言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

白思辰只觉顾希言和白瑾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白父，居然还知道白瑾奶奶……

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顾希言那个“侄女”的事，顾希言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白瑾就是那个“侄女”？

一时间，白思辰的表情凝固了。

“你怎么了？”顾希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白思辰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希言，你没有去看你那……‘侄女’吗？”

顾希言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

白思辰顿时明白了，顾希言还不知道白瑾的病，可能打从白瑾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顾希言似是不愿和白思辰提起白瑾，转身便走了。

白思辰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医院中，顾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白父:“陈慧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

白父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白瑾那死丫头！”

顾母一愣，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白瑾，顾希言也闭口不谈白瑾的事儿，她还以为白瑾跑外地去了。

“白瑾哪儿去了？”

“吃牢饭去了。”白父满眼不甘，“把陈慧害成这样，不仅没赔一分钱，还进去吃白饭了。”

顾母心中诧异，而后突然问了句:“你妈呢？”

“死了。”白父轻描淡写，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听了这回答，顾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连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老白，你也别太担心，陈慧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白父心中冷哼，还和陈慧是好朋友呢，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好歹也借点钱给他啊。

顾希言刚进病房，就看见方颖坐在病床边儿上跟顾父说着话，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

“希言，你来了。”方颖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顾父能感觉到顾希言的抗拒，抬头对方颖说:“小颖，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希言说两句话。”

方颖虽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顾父，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顾希言走了出去。

对于爸爸，顾希言倒还能说上两句话。

“有什么事儿？”顾希言站在一旁，也不坐下，不咸不淡的眼神让顾父只叹气。

顾父瞅着顾母不在才认真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白瑾到底去哪儿了？”

或许是顾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顾希言双拳微紧，面色不悦:“服刑。”